被他整支掐断。 唐森报完成绩,整节课下来,都没人再多说一句话。 谢俞接过试卷就回座位上补觉。 刘存浩还疼着,也只有这份疼痛能让他分清楚现在真不是在做梦,这他妈是真的……是真的。 他趁老唐背过身写板书的空档,扭头看了最后排一眼,脑子里还在“嗡嗡嗡”地吵个没完。 ——耗子,现在的我你爱搭不理,以后我让你高攀不起! ——我跟老谢拿几个满分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题我会,我真会,你拿过来我做一遍给你看。 …… 刘存浩头越埋越低,最后把脸埋进自己掌心,内心复杂地“靠”了一声。 谢俞还不知道班级同学有那么多内心活动,他跟贺朝之前早就提示过这帮人,是他们自己不肯信,沉迷逆天改命无法自拔。 “等会儿怎么说?”贺朝用笔戳了戳他,被刘存浩盯了半天,他回过去一个微笑,笑完低声继续问,“你看耗子的眼神,感觉他想杀我。” 谢俞没睁眼,反讽道:“能怎么说,说你本来就这么优秀?” 贺朝没话说了。 早上在办公室里,老唐也问过他们一次,只是他们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啊”完憋了半天,老唐以为是什么难言之隐,也不逼问,只说:“不方便就算了,等你们什么时候想说再来找我……但是这个成绩的事,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肯定得跟你们父母说。” 结果这一给父母打电话,顾女士还算矜持,连连致歉:“不好意思啊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贺朝他爸上来就是一句:“我知道。我儿子本来就这么优秀。” 这句话把老唐噎得:“啊……好,贺朝家长,你知道情况就好。” 下课铃响,老唐正好把手头上那篇新课文讲完。 顺便布置了几项作业,发现台下这些学生还呆坐在座位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下节体育课,你们怎么还坐着,这不像你们啊,这么留恋我的课?” 等老唐收拾好东西出了教室门,刘存浩作为班级代表,这才缓缓站起来:“解释一下?” 刘存浩话音刚落,三班其他同学齐刷刷往后排看。 谢俞第一次感觉到这帮同学身上居然散发出某种迫人的气场。 那种源于极度惊讶、感觉自己被欺骗、以及之前死活不肯相信这两个人的鬼话,却没想到鬼话成真的复杂情绪混杂在一起。 这帮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谢俞混久了,居然很想用暴力抒发倩感,解决问题。 贺朝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连人带椅子退到门边,张口胡诌,试图缓解气氛:“其实寒假的时候,我跟老谢两个人一起出了一次车祸。当时月黑风高,我俩走在路上,迎面过来一辆小电驴……” 谢俞在听到‘小电驴’三个字的时候就绷不住了:“你有病?能不能扯点正常的。” 贺朝:“那我再想想。” 贺朝还没想完,刘存浩带头,边撩袖子边跨过两组桌椅,集体往后排走:“兄弟们,我们打一顿再说。” 薛习生比刘存浩更夸张,他经过值日角的时候甚至还顺手拿了个扫帚。 “老谢,”贺朝起身,把谢俞从座位上拉起来,“跑。”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贺朝那声“跑”话音刚还未落, 谢俞就被他拉着手腕冲出教室。 三班同学跟在后头一拥而上。 谢俞顺着楼梯往下,三步并两步,还剩最后几级台阶直接跳下去, 反正下节也是体育,出了教学楼就直接往操场跑:“我操?” 薛习生跑不过他们,跑了两步直接把扫帚往前扔, 堪堪砸在贺朝脚边。 “这么凶的吗, ”贺朝脚下踉跄,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学委?” 场面相当壮观, 声势浩荡, 震得原本在走廊上打闹的人都自觉退回各自班级。 两位恶名远扬的校霸被全班同学追着打,从四楼一路打到楼下,看样子还有转场去操场接着打的意思, 简直就是聚众斗殴现场。 其他班级压根不敢吭声,等大部队都下去了, 这才扒着围栏凑在一起往楼底下看,齐声感叹:“刺激啊, 简直牛逼。” “站住!别跑!” “兄弟们,绕过去从跑道包抄他们!” “晴哥你带着女生,左侧方突击准备!” 一堆奇怪的战略部署之后,紧接着是薛习生怒气值飙升的一句隔空喊话:“你们这是恶意拉低班级平均分——你们太过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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Глава 98:
,就为了第一时间堵他们。 “老唐叫我蹲在这里堵你们。” 万达蹲得脚有点麻,扶着栏杆起身说:“让你们来了就立马去趟办公室,你们俩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犯事谈不上。 顶多就是让各科老师一人吃了好几粒速效救心丸。 吴正站在饮水机边上,接了水,还是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唐老师,还有吗,再给我来两粒……” 唐森面前除了速效救心丸,还摆着几份试卷——这几份试卷,不是满分就是接近满分。 他又把这份试卷摊开看了两眼,尤其是右侧姓名栏。 考生姓名:谢俞。 考生姓名:贺朝。 当时批完卷,他跟吴正两个人留在十四中教室里,面对面沉默着呆坐了大半个小时。 二中建校那么多年——哪里见过这样的成绩。 不止是稳压四校,这种成绩就算搁在唐森以前教的重点学校里,也并不常见。 - 谢俞跟贺朝两个人这一去,半天都没回来。 万达好奇得不行,简直抓心挠肝:“这算不算明目张胆翘课啊?到底去哪儿了?干什么呢?” 刘存浩被他念叨了一整个上午,头都大了:“与其坐在这里,你不如趁着午休时间出去跑跑业务?” 万达:“……耗子,你这个提议不错。” 结果班里两位大佬的行踪还是成迷,却让万达打探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万达人缘广,各班都认识不少人,串去七班的时候,刚好有人刚从办公室里抱着作业回来,他拍了拍万达的肩,随口说:“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班这次均分有多少分?” 万达扒着窗户回头:“啊?我们班均分?” “是啊。屌炸了,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眼花。” 那人没看到具体成绩,只扫到老师电脑屏幕上罗列出来的各班均分,直到现在还处于震惊状态:“比年级均分高出足足四点几。” 万达:“……你眼花吧。” 再三确认过这个情报的准确性,万达回教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满脑子只剩下几行字:我这次一定考得很好! 不!我们三班的同学们这次一定都考得很好! 逆天改命! “他眼花。” 然而等万达回到教室,迎接他的却是糟糕的各科分数。各科课代表早已经把考卷发了下去,刘存浩表情惨淡,把万达那几份没在及格边缘徘徊的试卷拍在他面前:“他绝对是眼花。你自己看看,就这分数还四点几,做梦呢。” 万达不肯死心,对自己糟糕的成绩陷入沉思:“……那我们班其他人呢?” 刘存浩亮了亮自己的试卷:“不逞多让。” 罗文强:“实力均衡,旗鼓相当。” “……” “是真的,”许晴晴刚把英语试卷全部发下去,听到他们在聊班级均分,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说,“真的,四点六,我也看到了。” 直到上课铃响,三班全体也没搞懂那‘四点六’分到底是从哪儿多出来的。 也没人发现班里还有两个人的考卷扣着没发。 罗文强异想天开地决定相信玄学:“难道我的好运转发真的有奇效?” “换个靠谱点的思路行吗,”刘存浩说着,立马开拓了一个新思路,“不如我们想想,其他班这次考得到底有多烂?” 万达抓心挠肝想知道行踪的两个人,此时正在空教室里参加重考。 谢俞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安排,换了谁都很难接受两个年级垫底突然之间一跃成为正数第一第二,各科总分更是直接跟四所学校的考生们拉开一道无法逾越的差距。 宣布重考消息的时候,谢俞没什么太大反应,只说:“老师,有个问题。” 老唐以为他们多想,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连忙解释:“我们不是不信任你们,这是出于……” “考试时间太长了。” “啊?” 谢俞说:“用不了那么久,半小时就够。” “……” 贺朝对重考没什么异议,他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为什么我数学只有148?” 闻言,吴正默默地握紧了手里那瓶速效救心丸。 “扣的两分是卷面分。” 吴正缓了缓才说:“……兔崽子,你在试卷上吐槽出题人出题水准不行,你还想拿150?”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临近上课, 喧闹的走廊逐渐安静下来。 吴正坐在讲台边上,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前排两位特殊“考生”。 […]
Глава 97:
人聚在走廊上打闹,松了口气。就怕这群孩子因为这次考试情绪受影响,没想到这帮孩子心理素质还不错:“行了,都回班级里坐好,跑来跑去的像什么话。” 刘存浩脚下动作刹住,收了手:“老师,我们成绩的什么时候能出啊?” “不出意外的话,试卷周末两天就能批完。” 老唐沉%一会儿又说:“出成绩还得再等几天。” 话是这么说,但唐森第二天一大早出门赶地铁去十四中批试卷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意外说来就来。 “幸苦各位老师了。”一名戴着眼镜的女老师把试卷分下去,然后十几名教师挤在一间教室里,没再说话,整间教室里只有翻试卷的声音。 十四中是A市几所普高里的领军学校。 升学率虽然不如那些重点学校,但也较为稳定。 这次十四中专门准备了几间空教室出来给这些老师阅卷用,吴正跟唐森紧挨着。 吴正批了两份试卷之后,翻出眼镜盒,把眼镜戴上,低头继续在答题得分框里填分数。 批阅试卷这个过程虽然枯燥,但偶尔看到一些哭笑不得的错题操作,几位老师都会拿出来说一说:“这位同学,对立体几何辅助线很有想法啊,林林总总加起来……我数数,画了十三条?” 几位老师埋头批了一阵。 其中一位是十四中很有话语权的数学老师,从事教师行业几十年,也是这次联考卷的出题人。他批完一份,又从边上拿出另一份, 这份试卷却批得他眉头紧皱。 “王老师,怎么了?” “这个考场的人怎么回事,搞什么?” 那位王老师说着,又翻过去一张——更加确定这叠试卷里的答案几乎都是互抄抄来的,就连错的地方都一模一样,这种糊弄人的把戏看得他无言以对:“答案共享,集体作弊,倒是挺团结。” 岂止是团结,简直超乎想象。 王老师失去耐心,很快批完了大半。 还剩下最后两张试卷,他毫不在意地随手翻过去,只想赶紧摆这个“团结”的考场,然而当他看到那张试卷上的字,手却猛顿住。 红笔笔尖滞在半空。 ——那是一份相当漂亮的答卷。 第100章 第一百章 这些老师批试卷批了整整一个上午, 手边摆着厚厚一摞试卷袋,整个上午批到的最高分也不过138。 这次题难,能过130已经称得上是高分卷。 然而眼前这份答卷, 不光字写得好,掐着考点、逻辑缜密,从头到尾都挑不出什么差错。 满分。 王老师眼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 “不容易, ”等批完放下笔, 他几乎都要忘了后面还有一张试卷没批阅, 翻来覆去地、又把这张满分卷看了几遍, 不由地赞叹, “满分,太漂亮了,不知道这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难得出个满分, 不光是惊喜,整个上午批试卷的疲惫都被这张满分卷一洗而空。 坐在王老师身侧的其他老师闻言也凑上去看:“出了个满分?” “看看档案袋, 上面有写学校……” 有老师把档案袋翻了个面,定睛一看, 有些意外,抬高了声音说:“——二、二中?” 吴正跟十四中的那帮老师离得有点远。 他越批越担心自己学校那帮兔崽子,心想别人学校都已经出了个满分了,叹口气, 打算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结果刚拧开矿泉水瓶盖,猝不及防听到“二中”两个字:“……” “哎,吴老师, 你们学校的!” 吴正把瓶盖拧回去:“你看错了吧。” “立阳二中,没错啊。” 吴正彻底懵了,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被桌脚绊倒:“不可能啊,我们二中学生的最高水准,撑死了也不过130分。” 王老师缓了一会儿,才从满分卷的喜悦里缓过神,想起后头还剩一张试卷没批,他把满分卷翻过去,然后手又顿住了。 这回不只是顿住,甚至连手指忍不住微微发抖。 […]
Глава 96:
! 啊! 罗文强最后深吸一口气,婉拒道:“朝哥,是这样,我现在的时间很高贵的,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你懂我的意思吗。” 贺朝:“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强强,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不好吗?” 回应他的,是罗文强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 罗文强走的时候脚步虚浮,整个人如梦似幻:我到底是谁,我在哪里。 罗文强反应太强烈,画面感十足,谢俞扯着贺朝衣角的手松开,没忍住笑着往边上靠。 “……”贺朝抓了抓头发,也没了那种‘再抢救一下’的心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帮人,学会信任就那么难吗。” 谢俞说:“哥,我觉得你该学会放弃。” 三班黑板报“逆天改命”边上还加上了期中考倒计时,整个班级因为这个倒计时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老唐好几次都想劝他们放下手里的课本,多出去走走:“劳逸结合,学习也要适当,你们这一天天的,连体育课也不想上了,干什么呢。” 然而三班同学简直拥有钢铁般的意志,老唐怎么劝也没能劝动他们。 期中考试当天,除了疯狗在广播里喊“各班把考场座位排一下,半小时后去各自对应的考场”,剩下就是拖拽桌椅的声响。 连着两周高强度的复习,三班每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很精神。 刘存浩拿着抹布,把板报上的“1”擦掉,然后郑重地在倒计时后面写了个“0”。 “大家稳住,”刘存浩眼底是这两周熬夜熬出来的黑眼圈,虽然疲惫,但眼底闪着坚毅的光,“我们能赢。” 谢俞拖着桌椅,感觉他们这架势不太像背水一战,更像马上就要被洪流淹没、死前还在残破的小舟上垂死划桨的一船乘客。 …… 谢俞跟贺朝两人虽然前两次考试有点起色,但还是免不了去最后考场考试的命运。 走廊上人挤人,都急着换考场,堵的水泄不通。 “上次说的正数第一,”楼梯口堵了半分钟,贺朝停下来,看了他一眼,“比比?” 第一门语文,谢俞就带了两只笔,其他什么都没拿,甚至连橡皮都懒得带,压根不考虑涂卡涂错了没东西擦。 “行啊。” 谢俞说完低头关手机,再抬眼,梁辉他们几个人正好从厕所里走出来。 梁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挑染的头发,鬓角边上几缕红色看着特别显眼,浑身上下都是烟味。他眼神晦暗不清,整个人吊儿郎当地把手插在裤兜里。 广播里不断重复着几句提示。 两拨人互看两眼,最后谁都没有搭理谁。 “请各位考生到指定考场,请各位考生到指定考场,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分钟,注意时间。” “第一门考试科目,语文。”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分钟时间。” 这次期中考考卷是A市几所普高联合出题,难度比往年有所提升。 还没开始考试,差生聚集地里已经有人倒头就睡,等监考老师进教室的时候,甚至打起了呼噜。 缓慢又悠长的几声呼噜,让监考老师的脚步忽然顿住。 监考老师是个陌生面孔,他显然对这个考场很有意见,边清点试卷边皱眉扫了台下一眼:“……” 台下干什么的都有,有几个胆子大的,自以为隐蔽地低头摆弄手机。 不着调,成绩差。就是这个考场的代名词。 伴随着一阵紧促的考试铃,监考老师把试卷一组组发下去,从排头传至排尾。 打呼噜的那个终于被铃声惊醒,抹抹嘴角勉强睁开眼睛。 这个考场里完全没有可以让人紧张起来的考试氛围。 谢俞却觉得喉咙有点发干。 他一接过试卷,手肘就压着考卷直接开始写名字,另一只手把剩余的试卷往后传。 “谢”字才刚写了两划。 贺朝伸手,把谢俞手里那张试卷接了过去。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考试正式开始, 考试时间120分钟。” “考生注意,切勿携带与本场考试不相关的用具……” 监考老师伴着广播,慢悠悠地来回踱步。 谢俞写完名字, 粗略扫了一遍考卷。 本来以为这次考试难度应该跟月考差不多,结果意外看到了两道新题型。 然后他才留意到最上面出题人那栏里,列着几位外校老师的名字。 二中对这次考试相当重视。四校联考, 能考成什么样直接关系到各校的颜面问题……虽然二中向来没有什么颜面可言, […]
Глава 95:
还没来得及多骂几句,就看见“世界上”频道杀出来一个熟悉的、审美异于常人的艾迪名。 “╰→想妳俄會上癮ヤ”:找死? 谢俞刚发完,另外一个同款艾迪也杀了出来。 “﹏愛妳俄會入迷〆”:就这次期中考,睁大狗眼看看清楚,谁才是你爸爸。 三班全体:“……”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薛习生都还没发言,最先站出来放狠话的居然是班里两位成绩堪忧的学渣。 虽然气势强到爆炸,嚣张、盛气凌人,莫名地还有点热血,但三班同学并没有被这种热血冲昏头脑。 罗文强声音都开始发抖:“不是,虽然你们这话说得很帅吧,为什么那么嚣张啊,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万达:“——醒醒,啊!求你们两个人清醒一点!” 刘存浩:“朝哥,人真的不能太膨胀!” 离期中考试还有不到两周时间。 高二开学以来就组织了一次月考,在前不久那次月考里,他们班这两位雷打不动的年级垫底虽然都往前动了点,但幅度不是很大。 三班同学高兴归高兴,联想了一下这两位大佬平时的上课状态,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应该是他俩蒙题的运气变好了。 这帮人反应太激烈,谢俞跟贺朝两个人想插话都插不进去,贺朝好不容易断断续续说了句:“没事,就算让他们三十分都稳赢,其实我跟老谢……”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三班同学一个个退出了群聊。 [罗文强退出语音聊天]。 [刘存浩退出语音聊天]。 …… [谢俞]:? [刘存浩]:再见,听到三十分那边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们让我们三十分我们都不太可能赢。为了咱班的尊严,我下线去学习了。 [万达]:我也学习去了。 [罗文强]:学习。 语音聊天里退得只剩谢俞跟贺朝两个人。 贺朝哭笑不得,他最开始只是生气,跟着小朋友一起撑撑场子,既然话都发出去了,干脆跟这帮同学把话说开,没想到他们压根不愿意听:“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贺朝感慨完,又喊了他一声:“老谢。” “嗯?” “之前那个计划,稳步……” 谢俞退了游戏,摘下一侧耳机,打断道:“还稳个。” 梁辉那句话还在脑子里绕。 谢俞烦得不行,尤其上火,之前关于学渣包袱的顾虑被这把火悉数烧光。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直接干一顿得了。 贺朝松开鼠标,也说:“行,干。” 周末两天班群里很安静,基本没什么人冒出来说话,就算有也是临时上线艾特学委问几道题,问完又没了踪影。 “对了,桌上那袋东西你等会儿走的时候也带到学校里去,别忘了,”周一一大早,顾雪岚没喝几口粥,又放下勺子唠叨,“妈给你买的保健品,补充身体营养的。” “知道了。” 谢俞应完感觉到手机震了两下,点开看到体委正在给罗文强讲一道几何题,他看了几眼又放下手机,继续低头吃早饭。 顾雪岚问:“同学?” “嗯。” 两个人的谈话模式总是这样,搁在以前谢俞没感觉出哪里不对,他本来话就少,有空说不如动手做点事,但自从上次把话说开之后,他也开始多注意顾女士话里的意思。 谢俞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们班学委,在班群里教人做题目。前几天……” 谢俞不擅长说这些,好好的一个游戏打架被他三言两语说得特别平淡,但顾女士还是听得很高兴,最后还好奇地问:“那他平时就不干点别的?” 谢俞说:“他生命里只有学习。” 路上有点堵车,等谢俞到校已经快响铃。三班教室安静得近乎诡异,往常隔很远就能听到这帮人吵成一团的声音。 谢俞刚走到后门门口,就看到后边黑板报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四个大字。红色,加粗,直击心灵:逆天改命! “……” 贺朝也到的晚,进教室的时候正好跟谢俞撞上,他手扶着门框,堪堪停下,又伸手在搭在谢俞肩上,微微弯腰说:“站这干什么,不进去?” 贺朝说完,往教室里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逆天改命”这四个字:“这什么……这期板报的主题?” 谢俞反问:“你觉得学校会给这种主题?” 三班今天学习氛围格外浓厚,一个个的都在埋头苦读,万达正好做完值日从外面进来,贺朝冲他勾了勾手指。 万达放下抹布,另一只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本小小的单词本:“早啊朝哥。” 贺朝:“早。朋友,解释一下?” “啊,这是耗子写的,”万达说,“说要鼓励一下大家,不能放弃希望,咱班这次期中考就是背水一战。” 三班全体压根不指望这两位能考出什么好分数,最多期待一下他们跟上次考试那样多蒙对几题,落下的那些平均分就只能靠他们再拉上去。 早上他们已经聚在一起开过紧急班会,设想了最差的情况,虽然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当时刘存浩手里拿着张纸,另一只手用笔在上面圈划:“我们假设一下,要是这次朝哥考十分……不,我们得再保守一点,我们就按照零分算!这样我们每个人只要多考……” 万达正要回去继续学习,就听贺朝来了一句:“背什么水,我跟老谢拿几个满分还是不成问题的。” […]
Глава 94:
凌乱的脚步声。属于校园的吵闹,喧嚣,以及男孩子充满活力的说话声。 谢俞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顾女士说话:“妈?” “没事,”顾雪岚回神,最后叮嘱了一句,“回来的路上当心点。” 周末回去两天,谢俞带了几本作业,想了想又往包里塞了套试卷。他正要把书包拉链拉上,脖颈间突然一凉。 贺朝中午打球出了一身汗,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趁放学这个空档回寝室简单冲了个澡。 他微微弯腰,下巴搭在谢俞肩上,头发往下滴着水:“见不到小朋友的两天,想他。” 谢俞把拉链拉上,说话的时候微微侧头:“我这还没走——”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贺朝在他侧过来的时候,借着这个姿势,俯身了上去。 带着一股凉意,猝不及防地逼近。 本来只是一个不带任何念头的,单纯舍不得放这人走,浑然忘了只要一碰到对方情况就会立马失控。 这种失控的感觉比中午在球场上打球还强烈,等谢俞再睁开眼,腰已经顶在书桌边上,硌得发疼,校裤褪至胯骨,松松垮垮地挂着。 “你硬了,”贺朝手隔着布料故意弄他,“求我?” 谢俞闷哼一声,五根手指浅浅地插进贺朝头发里,沾了一手湿。 贺朝虽然嘴上让他求他,还是伸手拉开松紧带,探进去帮他。谢俞察觉到这人帮他弄完,又打算抽身而退,他半阖着的眼睁开,哑声问:“……不做吗。” 自从上次生日之后,两个人没再做太出格的事,贺朝即使已经硬得不行,做到最后一步还是会强忍着松开他。 贺朝怕他疼,也担心他还没恢复好,加上小朋友等会儿还得坐车回去,怎么想都不合适:“不回家了?打算留在这跟我过夜?” 谢俞松开摁着贺朝后脑勺的手,撑在桌沿,跟他隔开距离,这才清醒一些。 贺朝又问:“明天晚上断情崖,来不来?” “来个,不去。” 谢俞都不太敢去想那个画面:“太傻逼。” 嘴里说着“傻逼,不去”的某人回到家之后,眼看离两个班的决战时间越来越近,他犹豫一会儿还是登陆了自己以前那个叫“X”的游戏账号。 谢俞对创世纪这款游戏没什么太大感觉,还是以前周大雷用生命跟他安利才去注册的账号:用我这条狗命担保,真的很好玩,不好玩你把我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不过他没玩多久,账号等级停在四十六,很多技能都没解锁。 谢俞低头给贺朝发过去一句:你还有没有多的账号? 贺朝回得很快:有,你等一下。 谢俞退出私聊界面,发现班群里还在聊关于晚上决斗的事,比平时讨论学习激烈得多。 三班班群里热聊了一阵,紧接着一个不可思议的艾迪跳了出来。 [a=(Vt-Vo)/t ]:这是哪个游戏? 薛习生问了两遍,得到答案之后握着鼠标,找到《创世纪》官网,点了下载。 贺朝把账号和密码发过来的时候,也跟着感慨了一句:咱班学委居然打破了他十七年来从来不碰网络游戏的记录。 谢俞心说,岂止是打破记录,他们班学委还说过网络游戏就是无聊至极的青少年精神鸦片,耽误他的学习时间。 贺朝给他的是一个满级号,战士,主攻近战。 哪儿都挺好,就是…… “这名字什么玩意儿,”谢俞一通电话拨过去,还没等贺朝说话,又说,“你有病?” 电脑屏幕上那个从口一直到肩膀有道黑色纹身的狂战士,外观酷炫,手里拿着把青龙刀,头顶却顶了个不能再二逼的名字:╰→想妳俄會上癮ヤ。 贺朝没察觉出哪里不对,他这个账号本来都没有认真取名,刚才谢俞问他要,这才想起来临时改一下:“情侣名啊,你看我的。” 贺朝的游戏角色是个刺客,从头到脚一身黑,带着帽子只露出来一双眼睛,头上顶着:﹏愛妳俄會入迷〆。 谢俞:“……” 三班大部分人都已经上了线,为了多争取点时间磨练一下配合度,帮会在线人数越来越多。 当学委顶着“请勿沉迷游戏”的艾迪名字出现的时候,三班全体沉默。 紧接着两个二逼情侣名出现在帮会列表里,三班全体终于在沉默中变了态。 游戏里大家的名字都各式各样,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于是大家转回班群语音聊天,也为了方便等会儿打配合。 许晴晴家里声音有点吵,应该是还在吃饭,上来就忍不住喊:“学委就算了,但是这俩傻逼是谁!” 万达边戴耳机边说:“走错帮会了吧。” 刘存浩:“傻屌吗?!” “我跟老谢,”贺朝说,“有意见?” “……” “没有没有,不敢,”刘存浩以为不是班里的人,听到贺朝这话,试图挽回自己刚才说过的‘傻屌’两个字,绞尽脑汁尬吹道,“其实……这个名字吧,繁琐中流露出一丝贵族气息。” 谢俞忍着下周一见到贺朝就直接把他从走廊这头踹到走廊另一头的情绪,顶着“╰→想妳俄會上癮ヤ”的二逼名字参加了这场帮战。 刘存浩当了两年班长,把与生俱来的领导力带到了游戏里,技能倒是没怎么练,光是拉着他们走方阵就花了半个多小时。 “不管我们的技术怎么样,我们的气势一定要走出来,入场就要碾压他们,”刘存浩慷慨激扬地在语音里喊,“战士站在最前面,法师往后靠,奶妈站最后,走位整齐一点,我喊三二一,大家一起往前走……” 二十几个人在游戏里走起了4×6的小方阵。 方队边上,有个叫“╰→想妳俄會上癮ヤ”的战士一动不动,人物建模眼神中甚至都透露出一丝冷漠。 […]
Глава 93: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看, 极速膨胀的自尊心和胜负欲让他顾不了那么多。 裁判又吹了几声哨,站在两队人中间, 将他们隔开,生怕两队人打起来。尤其看台上这些人还在边上煽风点火,瞎起哄。 四班的人也被彻底激怒,站起来喊:“辉哥, 加油!” 听得裁判头都大了:“你们冷静点,干什么呢,打球还是打架啊……比赛第二友谊第一。” 梁辉一开始没太听懂贺朝让他们‘接着犯’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贺朝他们重组的队伍聚在边上临时商讨完战术, 再重新上场的时候,他才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犯规又怎么样。 让你犯规都找不着机会。 贺朝刚才在看台上看了十分钟,把四班那帮人的套路摸得差不多了:“等会儿你们配合老谢,他突破能力强,打快攻,就是打起来六不认,配合就别指望了……你们小心别被他误伤。然后体委你盯六号,我盯梁辉,架死他们。” 裁判眼瞎没法治,只能不让四班这队人凑在一起为犯规打掩护,争取下半场把分数拉回来。 罗文强惊讶于贺朝对赛场的观察能力,愣了两秒,连连点头:“行,我会注意的,不让俞哥伤害我。” 谢俞不太乐意,皱眉说:“我?” “你什么你,”贺朝手搭在谢俞脖子上,凑近了说,“你,单排玩家,永远的孤狼,别想了。” 贺朝上场就组织了一次来势汹汹的快攻,主场完全交给谢俞,四帮这帮人没遇到过这么野的打法,一时间被攻懵了。 梁辉被贺朝盯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俞拿到球之后一连越过两个人,根本不给别人贴身的机会。 攻势太猛,两个人防不住。 “辉哥!” 四班那个六号球衣好不容易离罗文强的控制,还是没能来得及上去把谢俞拦住,他情急之下喊了一句:“拦啊!” 梁辉“操”了一声,心说拦个拦,贺朝防他跟防贼似的,根本过不去。 球砸中,篮筐里落下的瞬间,看台上三班全体起身“哦——”了一阵。 谢俞配合倒也没那么烂。 主要从篮球比赛开始筹备的这大半个月以来,他也多少也跟着他们打过几次。罗文强这段时间防守技术大幅上升,就是跟谢俞一对一打了好几场练出来的。 谢俞进了球,往回倒退两步,正好退到贺朝身侧,两个人击了一下掌。 贺朝扯着衣领扇了两下风,笑了笑说:“我家小朋友真帅。” 谢俞换了个位置,准备回防,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我男朋友也很帅。” 罗文强刚才差点扭伤脚,站在篮下,一边趁着这个时间暗暗活动踝关节,一边察觉自己眼眶有点热:我日,男人的热血。 “俞哥!酷!” “帅爆了!干他们!” 梁辉听着耳边这些声音,暗暗吐了口气,口剧烈起伏一阵,他略微弯腰,手上着运球,眼神阴鸷:“操。” 三班回防,四班那队开始占主导地位。 梁辉带着球进攻,本来以为能够扭转局势,结果没想到谢俞以攻为守,直接抄了他的球,连对峙这一步骤都直接省略。 两次下来,梁辉逐渐摸清三班的作战套路,两个人防不住他,那就三人连防:“防死他,操他妈的,把谢俞防住了,剩下的人都容易解决。” 梁辉盘算得很美,想控制住谢俞,维持两队的比分,压着三班别让他们追上来追得太快。 这招却正中贺朝下怀。 四班那群人以为谢俞是主攻,贺朝就是个组织整个队伍行动的后卫,哪料谢俞被他们防住之后,这一轮的主攻就变成了贺朝。 贺朝假动作和套路层出不穷,打球跟耍人似的,几个回合下来直接把比分带了上去。 “……” 看台上只剩下三班的人在喊话,四班士气越来越低迷。 “好球,”谢俞出了汗,把外套拉链往下拉了点,堪堪卡在口,这时候才想起来去看边上那块比分板,“还差一分。” 贺朝:“分分钟的事。” 离比赛结束时间只剩下半分钟不到,只差一球。 三班这帮人加快了节奏。 谁都没有注意到梁辉防守的同时,给边上那个六号球衣使了个诡异的眼神,六号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他本来还在挡谢俞的球,突然间惨叫了一声,整个人连连后退,最后跌倒在地。 六号倒在地上喊:“裁判——他撞我!” 梁辉:“他带球撞人!” 谢俞没想到他们还能突破下限、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你他妈……” “不玩犯规改碰瓷,你们队这碰瓷玩得挺溜啊,”贺朝刚从谢俞手里接过球,听到这话停下动作,“你再说一遍?谁撞你?” 场面失控,两个班的人从看台上下来,聚成一团,你推我搡。 “别吵,不要动手,友谊第一!”裁判吹了好几声哨子,仍然没有控制住这个混乱的局面,嘴里叼着口哨又喊了一声,“——友谊第一!” 二十分钟后。 两个班齐刷刷站在疯狗办公室门口,沿着走廊站了长长的两排。 “你们两个班级怎么回事,啊?!打篮球打得那么热血沸腾,篮球场都不够你们发挥的,怎么个意思,要不要再给你们建个拳击场?办个自由搏击大赛?” […]
Глава 92:
伸手把谢俞手里那只笔一点点抽出来:“你怎么想的?” 谢俞掌心突然空了,他把竞赛习题合上,心说还能怎么想,学渣包袱太重而已。 “在想要不要给别人留条活路。”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发剧透:路,什么路!堵死!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贺朝正要说话, 半截粉笔头精准无误地砸在他桌角。 老吴给他们几分钟时间做题,心想题目简单,这会儿也该算明白了, 抬眼就看到两位年级垫底凑在一块儿热:“后面两位,知道你们感情好,上课时间能不能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有魅力有魅力, ”贺朝相当配合, 扬声说, “老唐是二中郭富城, 您就是二中刘德华。” 谢俞对贺朝这种睁着眼睛瞎拍马的本事也是很服气。 老吴被夸得飘飘然, 在一片哄笑声里,这位跟刘德华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中年男人抬手理了理头发,从容不迫地接了句:“想当年, 我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台下人笑得东倒西歪。 闹了一阵,几个本来昏昏欲睡的同学都清醒不少, 老吴见好就收,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刚才让你们做的题, 答案算出来没有?” 整节课就讲了几个新定理,课堂练习也没什么难度。谢俞撑着脑袋听了两句,贺朝突然伸手帮他把衣领往上拉:“干什么?” “那个,”贺朝顿了顿, 然后不太自然地说,“痕。” “……” 贺朝:“我下次注意。” 谢俞想说‘滚蛋’,话还没说出口, 耳尖却有点发热。 等老吴把那几题讲完,正好下课。 大家早就盯着黑板右侧那行课表上“体育”两个字看了半天,满脑子都是下节体育课。 老吴下了课还是放心不下两位年级垫底,单独把两人叫过去问:“你们俩留一下,这节课我讲的题听懂没有?” 题目没什么难度,谢俞斟酌了一下:“懂。” 贺朝:“我也懂。” 老吴压根不信:“你们懂什么懂!”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不懂装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下节体育课,就想着去操场玩是不是。” “不是,是真的……” 老吴毫不留情打断:“你们这点小伎俩,我还不知道,我再给你们讲一遍这题。” 谢俞:“……” 贺朝:“……” 等老吴讲完题走了,罗文强继续吆喝上节课课间没有吆喝完的内容:“大家有没有想法啊,还有谁想参加的吗?” 虽然平时跟刘存浩他们组了个固定队伍,但面对正规比赛,还是想尽可能给班级捧个奖回来,罗文强继续暗示道:“其实我是这样想的,只要俞哥肯打配合,朝哥少点套路多一点真诚,咱班应该能挺进决赛。” 这话暗示得很明显。 谢俞被吴正强行灌输了一遍“不会不可耻,千万不要不懂装懂”的人生哲理,心很累,毫不留情地说:“那你就想想吧。” 贺朝:“我觉得我同桌说得对。” 罗文强无话可说:“……你们俩是觉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刘存浩听到前半句“俞哥打配合”这几个字,就觉得这个计划没戏:“你不如期待一下你的队友我突然球技猛增,变成二中流川枫。” 罗文强心情复杂:“耗子你滚吧你。” 贺朝是真对这种比赛没兴趣,私下打打倒还好,争来争去的没劲。 “说真的,我就不了,”贺朝敛了笑,“你们到时候记得注意一下四班那队。” 这学期换了课表,三班体育课正好跟四班撞在一块儿。 还没上课,操场上已经来了不少人,零零散散地坐在跑道上围成好几个圈,乍一看分不清哪个班是哪个班。 太阳光直直地照下来,晃得刺眼,谢俞坐在贺朝身后借着他挡太阳,低着头摆弄手机,给顾女士回消息。 -最近怎么样,饭一定要要好好吃,别熬夜。 […]
Глава 91:
地喊:“早上是我们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千万不能懒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迎接新的一天、新的挑战。” “同学们,我相信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疯狗两句话话音还未落,走廊上已经热闹起来:“准备个屎啊!” “这是在残害祖国花朵——!” “哥们你别拦着我, 我要爬上去剪电线, 这个破广播我今天一定要给它拆了, 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他听到这, 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想去拿床头的闹钟看看时间,虽然拿到手之后多半直接反手把闹钟砸出去。 然而他动了动手指, 只觉得浑身都疼。 谢俞半睁开眼,入目就是贺朝的侧脸, 单人床挤下两个人还是有点勉强,为了多腾出来点位置只能侧着睡。 这人没醒, 但被闹得睡不□□稳,搭在他腰间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谢俞的目光从他脸上往下移,触到贺朝脖子上那几道不太明显的红印,关于昨晚的记忆才一点点回笼。 …… 那是他抓出来的。 谢俞把头埋进枕头里, 再度阖上眼,昨晚那些画面跟电影回放似的在他脑子里转。 他对谁上谁下其实没什么想法,本身性子就冷, 如果不是贺朝,如果不是这个人,可能连这种念头都不会有。 加上昨晚喝得多,虽然思绪清醒,但仍旧不受控制,被贺朝按着弄。 在疯狗开始说第二个话题的时候,贺朝终于转醒,抓了抓头发,低声问:“早,几点了?” 谢俞想说“别吵,自己看”,喉咙发干,说出来的话却哑得不行。 他缓了缓,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面上。脚踩上地面的一瞬间,“嘶”地倒抽了口气。 贺朝也知道自己昨晚弄得有点狠,但谢俞刚开始在床上硬得可以,不停挑衅他:“你行不行啊。” 等他真的下手重了又受不住,浑身紧绷着,隐忍又不情愿地求饶。 想到这里,贺朝半坐起身问:“还疼?” 谢俞有点烦。 他弯腰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宿醉带来的头疼,以及浑身上下那种不适感席卷了他:“你说呢。” 贺朝:“那我下次……” “没有下次了。” 谢俞拉开门说:“技术太差。”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贺朝动作莽撞又生涩,还没轻没重的,谈不上什么技术。 但比起生理,更多是心理上的筷感。 这个人是我的。 毫无保留。 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是。 谢俞本来打算回去收拾收拾就去教室上早读,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一觉睡到中午,睡醒已经是午休时间。 贺朝拎着饭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在被子里窝着。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贺朝把手里那份餐盒往桌上放,又走到床边,伸手在他露出来的头发上揉了两把,“听话。” 回应他的是谢俞反手往他身上砸的靠枕。 “……” 谢俞扔完之后才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间,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有点乱,领口歪斜。 贺朝看了一眼,没敢再看。 谢俞下床,弯腰从衣柜里拿了两件换洗衣物。 贺朝就靠着独卫的门,听着里面传来的流水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早上迟到了好几个,老唐拉着他们上走廊挨个问,这帮兔崽子一个比一个会找借口……” 早上迟到了好几个人,昨晚在天台上喝着酒畅谈人生的几个住宿生都差点起不来床,六七个人齐刷刷站在教室门口,站成一排。 老唐脾气虽然好,但是这种一迟到就迟到一个连的操作也是头一回见:“你们怎么回事,昨晚都干什么去了?” 丁亮华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对不起老师,我睡过头了。” […]
Глава 90:
图转移话题,把蜡烛点上,催他许愿:“俞哥,这妖风……卧槽,你赶紧吹,不然该灭了。” 几个人围成一个圈试图把风挡住:“快快快,要撑不住了。” 他们越催,谢俞脑海里越是一片空白,等蜡烛都灭了,也没想出个什么愿望。 其他人欢呼一阵,等着切蛋糕。 贺朝去袋子里翻刀叉,翻了两下发现下面全是啤酒:“万事通,让你买点吃的,你买那么多酒干什么?” 万达不承认就是自己想喝:“男人嘛,这种天台聚会的气氛……” 天台上啤酒罐被他们扔得东倒西歪。 有风刮过,就顺着风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几圈。 趁着这帮人喝酒的空档,贺朝随口问:“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谢俞说:“没许。” “啊?” 见他不相信,谢俞又笑着重复了一遍:“没许愿。” 什么愿望都没许,但是感觉什么都可以实现。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一群人谈天说地, 喝多了之后嘴上没把门,话题从网络游戏聊到了各自的暗恋对象。 男生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这些。 但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烦恼,在目前这个还没被时间拉长的、并不辽阔的世界里, 显得举足轻重。 “第一次见她,她抱着书从老师办公室里走出来,低着头走路, 差点撞上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抬头的时候冲我笑了一下, 妈的, 我记到现在。” 天台条件简陋, 椅子太不方便带上来,就在地上简单铺了几份报纸,边角用啤酒瓶压着。 谢俞坐在铁门边, 微微往后靠就能靠上去,伸手从塑料袋里拿了一罐酒, 手指扣着拉环拉开,边听边仰头灌下去几口。 酒顺着喉咙滑下去。凉的。 谢俞随手把啤酒罐往手边放的时候, 掌心正好压在贺朝的手背上。 万达心里也藏着个人,这回喝得有点多,又受到边上几个人感染,跟着说了两句:“是啊, 根本不敢告诉她我喜欢她……” 万达平时聊八卦聊得比谁都多,一旦知道点事压根就憋不住,缝上嘴也能往外漏风, 却默默地把隔壁班那位女孩子藏在心里藏了那么久。 谢俞听到这,侧头看了贺朝一眼:“你胆子挺大,当时怎么想的,不怕死?” 贺朝听出来这是在说告白那天的事。 他没说话,手不动声色地翻了个面,掌心朝上,五根手指挤进谢俞指缝间,直接扣住了他的手。 然后贺朝说:“怕啊。” 当然怕。 所有小心翼翼的心情,控制不住的思绪。想靠近又不敢声张。 但事后又庆幸自己大着胆子迈出了那一步。 更庆幸身边这个人也同样……毫无顾忌地朝他走来。 万达他们还在继续讲自己的悲情暗恋史。 周遭光线太暗,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动作。 两三个易拉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顺着风往铁门上撞,正好撞到谢俞身边,他伸手把易拉罐捞过来,捏扁了往垃圾袋里扔,扔完想起来贺朝之前说撬门的事。 宿舍楼顶楼这扇门常年封锁,为了防止学生出些什么意外,门上除了锁,还贴了张牌子,上面是疯狗笔写的四个大字“严禁出入”。 “拿什么撬的?” 贺朝不会承认自己上网找了一堆撬锁教程,然而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跟这把锁较了好几天劲,故作轻松说:“靠脑子,我随随便便就撬开了。” “……” 谢俞心说,听你瞎扯。 已经临近零点。 谢俞喝完两罐,低头看了几眼手机,忙着回复微信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