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厉师兄很出名吗!是什么来历?”韩立有些惊讶了。 “你连厉师兄都不知道?” “我不是闭关了好几年吗。” “对,对,我把这事给忘了?我的记性还真不好,总觉得七玄门里不可能有不认识厉师兄的弟子,把韩师兄你闭关的事给忘掉了。”小算盘才恍然大悟,急忙陪不是。 “给我讲讲这位厉师兄的事好吗?” “韩师兄,当然可以了,厉师兄的事迹,我们这些年青弟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小算盘看到场中张长贵那方还没派出厉师兄的对手,就和韩立讲起来这位名人的种种传说。 “韩师兄,不是我小算盘给你吹牛啊,厉师兄的事情不但我们这批弟子很清楚,其他的年纪大些的师兄也都知道的不少。当初……”他精神抖擞的开始给韩立说起了厉师兄的故事,那神采飞扬、吐沫横飞的样子,好像他就是这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 听小算盘一一道来这位厉师兄的事迹,还真有几分传奇色彩。 这位厉师兄也是四年前上的山,当然不是和韩立同一批考核的人,他当时没能一下子就过关,也成了一名记名弟子。但是在半年后的测试中,他不但在所有的项目中都拿到了第一,他还在最后和师兄们的对抗中,成了唯一一名撑过了三十招的人,这个纪录打破了以前所有记名弟子的测试成绩,引起了不少上层大人物的注意。经过检查,结果令人吃惊的是,厉师兄的根骨只是一般,成长潜力也有限,这个诊断让人觉得可惜,但因此也没被哪位高层人物收为弟子,在经过两年的基础训练后,他还是拜在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护法门下,只学到了几套普通的武功,风雷刀法就是其中一门很平常的七玄门中层武学。 如果到此为止,厉师兄也不能算是传奇,只能说是虎头蛇尾。但其后不久,他就凭借这套不起眼的风雷刀法,竟然在来年的小一辈弟子大较技中大放异彩,一举冲入到了前十六名,是所有新入门弟子中唯一一名名列前茅的人,这件事又让他再一次成为了门中的焦点。 在随后的各种比试中,厉师兄每次都勇猛无比,锐不可当,都拿到了很高的名次,为他们这些新弟子长了不少的脸面。在去年的大较技中,更是一举拿下了第三名,要知道排在前两名的都是入门十几年的弟子,虽说是小一辈弟子,但也二十七八了,光是内功火候就比他深了许多,许多弟子都认为要是厉师兄和他们内功一样强的话,第一名绝对是手到擒来。 就这样,厉师兄再一次受到了上面的关注,被指名派出山外,参加了不少重大的门外行动。当其他新弟子还在门中苦练武功时,他就已经开始替七玄门立下不少功劳,在江湖上有了“厉虎”的赫赫名声,听说他还即将被允许特例进入七绝堂,去修炼更高深的武功。 韩立听到这里,心里也不禁动容了,所有的事情如果都是真的话,这名厉师兄还真是不简单。凭着一名记名弟子的身份,竟然能拼搏出如此的成就,自己也有些钦佩了。 张长贵那一方,在经过大半天的推诿后,终于有一名弟子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这名弟子看起来武艺也是不弱,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出来,这把软剑只有拇指粗细,柔软无力,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平庸的人能用的。 厉师兄感到有人到了跟前,缓缓的睁开双目,眼中神光十足。 他突然大喝一声,如同晴空里响起的一声霹雳,震得全场人耳朵都嗡嗡直响,对面之人也被震得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惶恐之色。 随着喝声出口,长刀已经摆动,一溜刀光闪动,连环数式运转,刹时幻化成十多片刀影,将对手围在刀网里。 这人倒也机警,虽然有些慌乱,但软剑飘忽不定,阴毒刁钻,守的倒也是滴水不漏。 “这人是谁啊?”韩立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赵子灵,五长老的弟子,一手的拂柳剑法很是难缠。” “比厉师兄怎么样?” “当然不会是对手。”小算盘自豪的说。 “那张长贵怎么不换一名厉害点的出场?” “呵呵!赵子灵就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了,再说我们这些新弟子中谁又能打得过厉师兄,换谁也是白搭。”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笑。 果然赵子灵的剑法虽然还没乱,但气势全无,被厉师兄的长刀给压地死死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失败只是早晚的事。 韩立看了一会,心里起了一个疑团。 “我有件事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没有更年长一点的师兄在场,就算不允许他们出场比试,但看热闹总应该有人来的吧,可这里场内外,一个大点年纪的师兄都没有,都是我们这些十几岁的新弟子在观看比试,这是怎么回事?”韩立毫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算盘听了韩立的疑问,神色一变,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望向他,让他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问道了什么忌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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Глава 17 : 厉师兄
只见两个人之间,刀光剑影,辗转腾挪,两把兵器被舞成了两团寒光,不时碰撞在一起,难分上下。 韩立看了一会儿,没能瞧出个一明二白出来,只是觉得两人之间打得非常热闹好看,也看不出那些是高招、那些是败招,至于谁更高明一点就更不是他这个门外汉所能了解的了。 “韩师弟,不知道你是在那位师叔门下修行,现在闭关出来想必功力大进了吧?”小算盘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恭敬地询问起回韩立的师承来。 要知道,每个七玄门的内门弟子,一般在百锻堂经过两年的基础训练后,就会分别送到长一辈的门人那里磕头拜师,学习更高深的武功,出师后这些弟子才都在门中担任具体职务。 当然这只是一般弟子经历的出师过程,如果是在入门测试中表现杰出的弟子,也可不经两年的基础训练直接进入七绝堂,能被几位门主收为入室弟子,传授门内绝技,可谓鲤鱼跳龙门,一跃飞天了。 在两年基础训练中,如果再有表现突出的人,也有希望被一些长老、堂主、供奉之类的人看中,被收为门下亲传弟子,这些弟子的前途虽比不上门主的弟子,但也比普通弟子受重用的多。 小算盘听到韩立刚刚从某处闭关出来,再加上从未见过此人,自然地猜想此人是门内某地位较高的大人物的弟子,从而恭敬地询问,想上前拉拉关系。 “我几年前被一位供奉大人看中,被收为弟子,具体是那位供奉,我就不好提他老人家的名讳了。”韩立很清楚他的想法,脸上却装出一副害羞的神情,只是话语中故意带了几分自傲。 “是吗,韩师兄可真走运啊,以后在门内的地位一定很高,前途远大,希望有机会的话,师兄能多提携一下小弟。”小算盘听到韩立不愿意透漏自己师傅的名字,也不在意,反正不论是哪个供奉都比自己师傅强,但语气马上就变了。 “韩师兄,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他继续恭维着。 “此人长的黑黑的,一脸的笨样子,怎吗也有供奉收他做弟子,自己这么机灵头顶的人,怎么就没有大人物要那?”小算盘心里暗自嘀咕着,脸上的神情却更恭敬了。 韩立听到他说话的口气大变,自己也从韩师弟一下变成了韩师兄,心里有些好笑。 不过,韩立心里没有丝毫瞧不起他的意思,要知道趋炎附势只是人的本能而已,谁不想过的更好点,爬的更高点那,更不要说此人从名字上就可听出,他是个精打细算善于钻营之人。 不过他可要大失所望了,自己刚才所说虽然不假,但这个供奉弟子的身份却只是个水货,在七玄门内随便找个弟子都能顺手打倒自己,他把自己当成颗大树靠,恐怕是找错了人。 韩立一边暗自苦笑着,一边还若无其事的听着小算盘的奉承话,嘴里还不得不时时的应酬他几句。 “韩师兄武功高强,如果肯下场的话,一定能打得那使剑的人落花流水,一定能……”小算盘一面嘴巴毫不间断的说着好听的话,一面还分心的去仔细观察韩立的一举一动。 “咦!真奇怪,供奉的弟子应该内功深厚身手不弱,可自己怎吗就瞧不出此人的深浅,这人太阳穴既没微微凸起,眼中也没精光外漏,怎么看也是一个不通武功之人啊。”小算盘越观察越感到纳闷。 “分出胜负了。”韩立轻飘飘的一句话传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算盘吃了一惊,忙把目光转回到场中去。 果然,使刀之人已把刀丢到了一旁,一只手臂在乎乎的往外冒血,另一只手紧按着伤处,满脸的铁青,看来并不败得心服口服。这也难怪,这两人武功都差不多,刚才只是一不小心中了对手的诡计,才棋差一招,败了下来。 小算盘看到这里,一脸的惋惜之色,口中更是连声的“可惜”出口。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可惜的。”韩立没看出什么道道出来,可旁边有这么一位现成的解说在,不问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场的比试,如果王大胖那方的人赢得话,就胜了三场,最后一场就无须再比了,可惜啊还是没赢啊!” “哦!” “不过没关系,现在就剩最后一场,王大胖这方出场的人是我们这批弟子中武艺最高的人,一手的奔雷刀法刚猛无比,能碎石断金。哈哈!能看到厉师兄的拿手刀法,我也算没白来,不论张长贵这方派谁出场,我们都赢定了。”小算盘开始时还有点沮丧,但随后就兴奋起来,看起来对那位厉师兄充满了信心。 “已经到了最后一场了吗?‘韩立随口的应着,心里在想这位韩师兄是谁啊?自己人不认识啊? 这时,从王大胖那方走出一个神色冷酷的少年出来,这少年手拿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场中央,然后一言不发,闭起了双目。 “厉师兄!厉师兄!厉师兄!……” 看到这名少年的出场,场外的人都一脸的兴奋,不约而同的一起叫出了这个少年的名字,并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的高,这吼声震动着全场,这时再也不分不出那些是富家弟子、那些是穷家弟子,只有一致的给这名少年的加油声。
Глава 16 : 小算盘
在两波人正中间,有两名赤手空拳的少年正在比试拳脚,一人体态肥胖,但下盘平稳,拳打脚踢之间孔武有力,正是韩立以前结交的好友王大胖。王大胖别看身体肥胖身手可并不弱,随着口中的吆喝声,每拳打出,必扯带起呼呼的拳风,威风凛凛;另一人却是个矮个子,动作敏捷,如同灵鼠,他并不去招架王大胖的拳头,只是一味的飞腾挪移,看来是想耗尽王大胖的力气,再上演绝地反击。 见有好友在场上和人动手比试武功,韩立心里自然的倾向于朋友。 看了一会儿,见王大胖仍然保持着迅猛的势头,韩立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也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落败,便把心放了下来。 他往四处瞅了下,想找个人问问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离自己这颗树不远的地方,一块岩石边,有一少年边看边用手比划着,嘴里还咕咕囔囔的:“打他的头部,踢他的腰,哎呀!差一点点啊!对,对,踹他的屁股,使劲点……” 这名少年一在边眉飞色舞的看着,一边在嘴里说着。 听他的口气,好像是站在王胖子这一边的。 韩立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就慢吞吞的从树上爬了下来,走到他身边。 “这位师兄,上场地人你都认识吗?他们为什么打斗啊?”韩立一脸忠厚的样子。 “哪还用问吗,我小算盘有不认识的人吗?他们当然是为了咦!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未见到过你,刚入门的?不对,还有大半年新弟子才能入门,你倒底是谁?”这人刚有些迷糊的想要回答他,却猛然发现自己从未见过韩立,立刻变得清醒起来。 “在下韩立,是那位场上奋勇无比的王大胖的好友。”韩立一本正经的回答。 “王大胖的好友?他的朋友我都认识,没你这号人啊!”这人仍很警觉。 “哦,我这几年在一个地方闭关了,好长时间没出来,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韩立半真半假的说。 “是吗,你也是四年前进来的弟子了,真没想到,山内还有我这个万事通不认识的人。”这人瞥了一眼他所穿的衣服,看起来相信了韩立所说的话。 这人又和韩立闲谈了几句,自己就主动忍不住向韩立道出了这场比试地缘由。 “这位师弟,你是不知道,这都是红颜祸水惹出的事情,这要从……”这名小算盘真不愧自称是万事通,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告诉了韩立。 原来这件事要从两个人说起,一个是叫王样的王大胖的堂弟,一个是叫张长贵的某钱庄老板的儿子,两人都是七玄门的弟子,不过一个是外门弟子,一个是内门弟子。 这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镇子上,但原本不会交织在一起。这一切都是由另一个女孩引起的,这名女孩是另一处镇子上的人,从小就许给了王样。但前段时间,这女孩一次外出时,被回家路过的张大公子看上了,结果在张大公子的金钱攻势下,女孩连同她父母都沦陷了,人就被改许给了张长贵,王样的聘礼也给退了回来。女方嫌贫爱富,改许他人,这个噩耗给了王样很大的打击,而王样也早已迷恋上了这个女孩,知道消息后整日的要死要活,最后真的没想开,竟然跳河死了。 本来事情到此,也就算是个悲剧故事,彻底结束了。 可王大胖,从小就和他这个堂弟要好,听了此事,当然不肯罢休,找上张长贵,要和他进行决斗,输得人要向对方斟茶施礼、磕头认错。 张长贵心虽然高气傲,但自知武功比王大胖差了一点,便要求朋友也可参加,要多比几场,以总的结果定输赢,王大胖一口就答应了。随后张长贵仗着钱多,大把的撒银子,到处找同门富家子弟中的好手帮忙,而王大胖虽然没钱,但在同门中人缘很广,结交的中下层朋友也很多,也有许多武功不错人自愿帮忙。 结果,有许多听到他们比试消息的同门,也前来观看、助威,并形成了立场鲜明的,两方面充满敌意的火爆局面。 从这名少年的口气中,韩立听出来,现在富家弟子和中下层弟子的矛盾,似乎是更大了。 一场比试,竟然引来这么多的人观看助威。 “你也是帮王大胖的吧,要是他们不守规矩,我们一起上,打得他们这些少爷们屁滚尿流,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们。”这少年的嘴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韩立苦笑了一下,这两方的矛盾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也很难说是谁对水谁,自己经过这几年的练气打坐,以前的热血冲动早已消磨的差不多了。再说,自己从未练过拳脚兵器武功,现在是绝对打不过任何一名普通同门,看完了比武还是老老实说的回山谷吧。 “好啊!”突然,少年面带喜色,大叫一声。 韩立一听,忙回头向场中望去。原来那名王大胖的对手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最后,一时没能避开王大胖肥大的拳头,被一拳打在脑门子上,倒地昏了过去。 顿时一部分的人,大声叫“好”了起来,另一部分人则脸变的很难看。 王大胖一脸的得意,冲四周抱了下拳头,然后撅着大屁股,一摇一摆的回到了他自己的那一方,完全不见了刚才比试中的狠劲。 张长贵那一方,也走出了两人,把昏倒的弟子拖回了本方。 接着,双方又各走出一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剑。 两人看来也是火爆的脾气,也不说话,抡起手中武器,叮叮当当的就打了起来。
Глава 15 : 4年后
墨大夫,对韩立能把全部时间用到修炼上,感到很满意。 但对他无名口诀的修炼进度,仍然嫌慢。 近年来,墨大夫身上的病,似乎更加严重。每日咳嗽的次数,变得频繁,咳嗽的时间也更加的延长。 随着他身体状况的恶化,墨大夫对韩立修炼的进度,似乎也是更加关心。从他平时反复督促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内心的焦急。 墨大夫,应该是非常重视韩立。不但按约定发他的银子比一般弟子多得多,平时看向他的目光,也十分奇特,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爱护万分。 但口诀练至第三层的韩立,感官变的十分敏锐,他在不经意间发现,在这些亲切关怀的目光背后,还偶尔参杂着一丝令韩立不安的贪婪、渴望的神情。 这些神情令韩立有点毛骨悚然,总觉得,流露出这些神情的墨大夫,看自己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而像是在看一件东西。 这让他有些困惑,自己能有什么被墨大夫想要的东西吗? 当然没有,他给自己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韩立有时甚至认为,自己是练功练的有点过敏了,在暗地里腹诽墨大夫,实在是有点忘恩负义。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在他心底下最隐密的地方,还是存了一分对墨大夫的防范之意,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防范之心就更加强烈了。 现在有一个重大问题出现在了韩立的面前,他遇到了练功的瓶颈,而且更糟糕的是,随着这几年韩立的大量修炼、吃药,墨大夫手里珍贵的药物已荡然无存。 很明显,韩立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没了药物的辅助,他修炼的进度彻底停滞了。 这让韩立面对墨大夫时,很惭愧。 墨大夫,几乎把他全部的心血和家当,都用在了自己身上,为自己创造出最好的修炼条件,而自己却无法满足他的要求。 这让韩立觉得自己很难面对墨大夫,面对他那时刻热切的询问。 很奇怪,不知为什么,武功很高的墨大夫无法察知韩立修炼的详细情况,只能从给他把脉中,得知他进度的一二,所以这些日子里一直不知道韩立所面临的困境。 前不久,内心不安的韩立,终于向墨大夫坦言了自己的修炼情况。 墨大夫听到,韩立在口决上已一年没有提高,焦黄的面皮变得有些发白,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变得更加的十分难看。 墨大夫没有责怪他,只是告诉他,自己要下山一段时间,去找点药材回来,让他在山上抓紧练功,不要放松口诀修炼。 隔了两天,墨大夫带着行李和采药工具,独自离开了七玄门。 在他走后,整个神手谷,就只留下韩立一人。 另一位师兄兼好友张铁,在两年前练成“象甲功”第三层时,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封告辞、要去创江湖的书信,这在整个七玄门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后来听说,是墨大夫出头求情,这才没有连累到他的推荐人和家里亲戚。这让韩立觉得太突然了,难过了好几天,稍后想想,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他人小言微,也没人询问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韩立猜想,张铁莫不是害怕“象甲功”第四层的修炼,才不知不觉、偷偷地溜掉。 在谷内修炼几天,也不见有什么效果,并且韩立也是少年脾性,就走出神手谷,在彩霞山内闲逛起来。 走在这些既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山路上,韩立的心里有一点点感慨。 这几年间,为了练功,韩立如同坐牢一般,没有走出小山谷一次。 估计,外面的那同门,也早把韩立这个师兄弟,给忘得一干二净。 在路上,碰到了一些巡山的弟子,看见他穿着门内弟子的服饰,相貌却很陌生,都警觉的上前盘问他,让他费了好大一通解释,才得以脱身。 为了避免无谓的麻烦,韩立干脆只挑羊肠小路,往僻静的地方走,避免了人多嘴杂的去处。 果然,一路上,再也没有了那些烦人的的盘查,让他一路逍遥的越走越远。 看着这些与谷内截然不同的美景,听着唧唧喳喳的各种小鸟的叫声,一时间,所有的烦恼都被韩立他抛到了脑后。 突然,一阵阵兵器撞击,众多人喝骂、助威的声音,从一处比较隐蔽的山崖下,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过来。 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还有这么火爆的声响! 韩立的好奇心大起,也不再害怕有人询问,追着打斗声,来到了这个山崖附近。 好大的场面!他不禁微微一呆,吃了一惊。 在这个被树木完全遮挡住的山崖下面,足足有一百多人正围在那里,这片不太大的地方,给这么多人挤地满满的,甚至在附近几颗较大的树上,也有几个人,正站在树枝上,在那里眺望着。 在这么多人围着的圈内,有两波人正充满敌意的对峙着。 左边的人最多,有十一二人,右边较少,也有六七人。 韩立发现,所有的这些人,不管是围观的还是站在场中的人,年龄都和自己相仿,都只是十几岁的模样。 韩立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丝微笑,真是巧啊! 在这么多的人中,他轻而易举的认出了几个相熟的老面孔。 “万金宝、张大鲁、马云、孙立松……,咦!王大胖比以前还要胖,真不亏家里是干厨子的,好吃好养啊!这个人是、是刘铁头,啧!啧!以前的黑兮兮的黑炭头,竟然变成了小白脸!”韩立也爬到了一棵树上,对下面的熟面孔,进行了大点名。
Глава 14 : 神秘液
“嗷!”韩立高高举起了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兴奋地叫出了声。 这时,他小孩子的脾性,显露无疑。 看来,他的假设是正确的:封闭的门窗,阻碍瓶子对白光丝的吸引,只有在广阔无遮拦的地方,瓶子吸引光丝的能力才更好,瓶子所能形成的光团才会更大。 虽然不知道这些光丝从哪里而来?瓶子吸入这些小光点又有有什么用?但这距离揭开谜底,应该是进了一大步。 韩立觉得,自己快要解开了瓶子的秘密,这使他现在格外兴奋。 一直等到天色快要发亮,瓶子周围的光芒才渐渐的消去,恢复了它的平静。 在这段时间里,韩立在旁边一面在旁边观察瓶子的变化,一面还要时时的留心,别被其他人发现了这里的一切。 他俯身捡起了瓶子,检查了一下。 和以前比什么没有不同,瓶盖仍是死死的,打不开。 韩立失望了,但见天色不早了,只好不情愿的把瓶子收起来。 他还要赶回石室,去打坐练功。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每到夜里的一定时辰,瓶子都会发生相同的异象。无数的光丝,如同飞蛾扑火,被瓶子吸引而来,接着又变成大量的小光点,被瓶子贪婪的吞噬着。 正当韩立以为,这种现象将在瓶子身上,每天都会持续发生时,到第八天的时候,出现了其它的变化。 当韩立来到老地方,把瓶子取出放好后,这种吸收光点的现象,竟然只维持了短短的半刻钟,就停了下来。接着,瓶子身上的墨绿色花纹,突然发出了耀眼的绿色光芒,并在瓶子表面,浮现出了几个金黄色的文字、符号。这些奇怪的字符,结构柔顺,笔画奇特,有一种说不出的上古韵味包含在其中,并不停地在瓶面上闪烁、游动不停。 这种另类的现象,也只持续一刹那,又都消失了,只在瓶面上留下了几个凸出来的金色怪字符,似乎所有的事情又都回到了发生前的起点。 经过这几天在瓶子上所发生的怪异之事,韩立对这些怪现象,已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大惊小怪,在瓶子上发生比这更奇特的事情,也不会再令他多么愕然。 他大大咧咧的拿起了瓶子,下意识的、去试着打开盖子。 轻轻地,毫不费力的,瓶盖从瓶子上取了下来。 不敢相信!韩立吃惊的望着手里的瓶盖。 就这么毫不费力,一点技巧也没花,就把这个难题,这个自己好几天都没能解决掉的大困扰,给这么轻易地解决掉了吗? 等到韩立确认,眼前所发生的事确实是真的,瓶子的秘密已经放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心里头的激动,把眼睛凑到瓶口前,往里头望去。 瓶子里面,一滴黄豆那么大的碧绿色液体,在里头缓缓的滚动着,把整个瓶壁都映成了绿莹莹的一片。 这是什么? 韩立有些失望,自己费了老大劲,只得到这么一个无趣的东西。 他灰心的把瓶盖封好,收进皮袋,转身往住处走去,刚才那股激动地兴奋劲,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瓶子的盖子已经被他给打开了,但结果令他很不满意。 韩立准备以后没事无聊时,再来探寻这滴绿液的秘密。说不定,可能会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现在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的睡一觉,补回睡眠。这几日,他每天晚上都未能好好的安睡,使他白天练功的效率大大的降低,再加上精神不振,已引起墨大夫的一些询问。 自从韩立成为了墨大夫的亲传弟子,并突破口诀第一层后,他总觉得自己没有了练这口诀的动力。何况这口诀修炼后的效果,如此的令他不满意,让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修炼。 为此,墨大夫狠狠地训斥过了他一顿。 可是,一到修炼的时间,他仍就昏昏欲睡,无精打采,一点精神也没有。 这种情形,让墨大夫有些抓狂,认为自己是不是收错了人。 一想到这里,韩立也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自己又不想这样的,可是人实在是不在状态之中。 让韩立想不到的是,在他回去一觉醒来后的第二天,他再一次主动的,全身心的,投入到疯狂的修炼之中。 让他做出如此举动的原因,只是墨大夫轻飘飘的一句话。 “每把这口诀修炼提高一层,我就把每月该发给你的银子,再提高一倍。”墨大夫终于看出了韩立对钱财的渴望,从根子上找出了解决的办法,一声简简单单的话,就把他绑在了拼命修炼的战车之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韩立为了练成下一层口诀而拼命修炼。 每日里,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一天两次的进入石室,修炼打坐,过着这种千篇一律的,枯燥、单调的生活,把其他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墨大夫为了能让他专心修行不让外界事情干扰他,把整个神手谷都暂时对外封闭了,连看病治人都在谷外进行,日常的衣食用度更是不让他再操半点心。 瓶子的事情,就这样渐渐的被韩立忘到了脑后。 秋去冬来,春过夏至。 一晃得时间,四年过去了,韩立已十四岁了。 他长成了一个皮肤黝黑,沉默坚毅的乡村少年。只从外表上看,他和其它普通农家的务农少年相比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不惹人注意,既不英俊潇洒,也不风liu倜傥。 只是每天在石室——住处、住处——石室两者之间穿梭,偶尔再去墨大夫那里学点医术,再在他房内翻翻看看其它各类不同的书籍,就这样整个山谷成了他全部的天地,他的口诀也水到渠成的练到了第三层。
Глава 13 : 异象起
因为知道韩立脚上负了伤,张铁就亲自把饭菜端到了他的屋内,准备陪着他一块用饭。 韩立看他笨拙的在自己屋内,一会儿搬椅子,一会儿折腾桌子,忙乎了老半天,总算把一切弄好可以吃饭了,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则是几分感动。 两人在桌边做定后,便一边聊着门内的闲话,一边开始往嘴里塞食物,并时不时的交流起对方的练功心得来。 一说起对方的“象甲功”,张铁就郁闷的直翻白眼。 现在的张铁对“象甲功”,简直有些谈虎色变,他虽然只是修练了第一层,但已经被墨大夫折磨的叫苦连天。不但定时定点的要泡些难闻的药汁,还要不时的经受墨大夫的木棒敲打,说是要淬炼他的筋骨。 这些粗暴的练功方法,让他曾经有一段时期,每天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因为浑身上下红肿着,一碰触木床,就痛的他直呲牙咧嘴。 对他来说,那可真是一场噩梦。 而对韩立所练的无名口诀,张铁就从心里往外的大为羡慕。 觉得每日里,只要像和尚一样,打坐念经就行,这些话让韩立听了,也只能无语面对。 张铁对“象甲功”后几层的恐惧,韩立还是能理解的。任谁知道,此后还要经历比此前厉害数倍的折磨时,他都会坐卧不宁,寝食难安。 张铁能坚持到现在,没有放弃,这已让韩立大为崇拜。 如果换作是他,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练这种自虐的武功,即使能让他一夜之间成为一流高手,也是一样的看法。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晚饭就吃得差不多了,张铁匆匆收拾完碗筷后,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让他早些休息,好静养脚伤。 韩立站在门口,目送对方离开后,就急急忙忙的回到屋内,关紧门窗,只留下一扇换气的天窗没关上。这才从袋子里拿出瓶子,又研究了起来。 韩立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折腾了一会儿,看看没有什么头绪,就有些厌倦。再加上脚上还有伤,精神也有些疲倦,便在不知不觉中,手拿着瓶子倚在床边,昏昏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睡着香甜的韩立,突然感到一股冰冰的感觉,从一只手上传了过来。 韩立激灵着打了个冷战,勉强睁开已变得沉重万钧的眼皮,迷迷糊糊的向自己作怪的的手望去。 忽的一下,他立刻坐了起来,嘴巴张的大大的,连口水从嘴角的一边流了出来,都没注意到。他再也没有丝毫的睡意,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镇住了。 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白色光芒,通过屋子里唯一开着的天窗从天而降,全都聚集到了手里握着的瓶子上,形成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白色光点,让整只瓶子都被一层薄薄的白色光芒团团围住。 这白光非常的柔和,一点也不耀眼,而那种冰凉的感觉,就是从这淡淡的白光中传了过来。 韩立猛吞了一口变得冰凉的口水,才猛然惊醒过来,烫手般的把手里的瓶子甩到了一边,自己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另一边去。 警惕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危险,才小心的又凑了上来。 在白光包围中的瓶子,显得格外的美丽诱人,还带有几分神秘色彩。 韩立犹豫了一下,用手指轻轻地戳了几下瓶子,看到没有什么反应,才小心翼翼的又拿起了瓶子。把它再次的放到桌子上,自己则趴在附近,兴奋的观察起这从未见到过的奇景。 韩立眼也不眨,聚精会神的盯着白光中的瓶子一刻多钟,终于叫他发现了其中的几分奥秘所在。 这个瓶子在透过瓶子的表面,正不停的吸收着游荡在附近的白色光点。不,不是吸收,是这些光点在拼命般的往瓶子里挤,一个个争先恐后,似是活了一般。 韩立有点好奇,用手指尖轻轻触摸了其中的一颗。 凉凉的!除此,就再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韩立抬头看了看。 一道道白色光丝,仍在不停的从天窗上往下掉,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样子。 韩立看了看四处封闭着的门窗,又望望上面开着的天窗。 他灵机一动,把门轻轻地推开,探头探脑的往外瞅了瞅。 还好,现在已是深夜时分,除了几声咕咕的秋虫声外,外面都静悄悄的,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 韩立把头缩了回去,转身一把抓住小瓶,把它撞装进了皮袋,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空旷之处,这才停了下来。 用双眼往四周扫视了一番,确定真的没有其他人在这里。才小心的,把瓶子再次取出来,又轻轻地放到地面上。 原本瓶子附近的光点,再它被装入皮袋后,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韩立并不担心。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一道道比在屋内多得多的光丝,从四面八方汇集了过。接着,数不清的白光点,密密麻麻浮现在了小瓶子的周围,形成一个脸盆大小的巨大光团。
Глава 12 : 砸瓶子
“嘭!” 韩立握紧了双手,把其中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用工具把瓶子砸开。”这是韩立再三思量后的决定。 用采取暴力的方法去打开它,是个早已就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种做法,虽然既简单明了,又直接好用。 但是一想到,如此奇特的漂亮瓶子,再也无法保持完整无损,韩立就感到心中阵阵的肉疼,十分的不情愿。如果能有其它的办法打开它,韩立是说什么也不会采用如此粗暴的方法。 叫其他的师兄帮忙,也许能打开它。但韩立心底下,早已不知不觉的把此物当成了自己的宝物,是万分不肯再让其他外人知道。再说了,山上的每一位人都有可能是此物的失主,要是知道了瓶子在自己这里,要把它要回去怎吗办?这个小瓶是如此漂亮、有趣,他现在是万万舍不得把它送回去。 韩立现在已经被瓶子里装的神秘物品,完全吊起了好奇心。他虽然知道,这也许只是个空瓶。但他仍愿意去赌上一把,去赌瓶子内装着东西,会比瓶子本身更有趣。 越是这样想,韩立的心越是痒痒的难受。 他如果不解开瓶子里装着的谜团,他晚上都无法睡个安稳觉。 拿定了主意,韩立偷偷地溜进山谷里堆放杂物的屋子,从众多工具中选出了一个比较重的小铁锤,把它带回了自己房内。 回到屋内,他从屋子的角落里找出来半截废弃的硬青砖,又在屋内挑出了一个比较平坦的洼地,把青砖平放在此处,再把瓶子稳稳的横搁在了青砖上。 韩立右手举起了小锤子,锤头略为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果断地落在了瓶子的最凸起部分——瓶肚子上。 “嘣!” 因为害怕用力过大,会破坏掉瓶中所装的东西,所以第一下只是轻轻地落在上面,试探了一下瓶子的硬度。 看到没有一点裂开的痕迹,韩立心里放下了心,看样子可以用大一些的力气去砸瓶子。 “嘣!”五分力。 “嘣!”七分力。 “嘣!”十分力。 “嘣”十二分力。 韩立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手臂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夸张,锤子落下的速度也一下比一下更快。甚至,最后一下,把半个瓶身都砸进了青砖里,可瓶子仍然保持着通体的完整,没有半分会被砸碎的迹象。 韩立惊呆了,仍不敢置信的用手去摸了摸瓶子被铁锤砸到的地方,没有一丝的砸痕留在上面,绿莹莹的,整个瓶面仍然保持着光洁。 这太出乎了韩立的意料之外了。 韩立这时才真正的肯定,这个小瓶绝对是个非同寻常的好东西,决不会是被人故意遗弃,十有八九是物主不小心遗失的。现在,说不定失主正在满山寻找此物,自己如果想保住此物,就一定要好好的收藏,不能让外人再看见此瓶。 在韩立心目中,只要自己不是主动去偷去抢,从地上捡到的东西当然是归自己所有。要是一般的东西,他也许就还给了失主,可是这瓶子如此神秘,恐怕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弟子或者山上有身份地位的人丢的,韩立对这两种人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韩立家里从小就很穷,全家人忙碌了一整天,也常常吃不饱一顿饭。在七玄门内,他常常看到第一种人大手大脚的花钱,奢侈的吃喝,把钱不当钱来花。每当这时,韩立就觉得心里头不怎么舒服。外加上这些富家子弟,平常就排斥瞧不起他们这些从穷地方来的弟子,经常用言语讥讽、侮辱他们,甚至两者之间还互相起了几次小小的冲突,孩童之间也打了几次群架。韩立也参于了其中的一次打架,只可惜的是,他被那些习过武的富家弟子打的鼻青脸肿,无法出门见人。后来,接连休息了好几天,才恢复正常。 至于山上有些地位、有点身份的人,也没给韩立留下什么太好的形象。从王护法收取三叔的贿赂银子,到舞岩依靠马副门主的权势直接进入七绝堂。虽然没见到多少山上的大人物,但以前小孩子心目中那种大人物的伟大形象,也已经破裂的差不多了。 对于这两种人丢掉的东西,韩立不但不想还回去,还想恶作剧般的藏起来。 想到这里,韩立立刻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皮袋取了下来。这个皮袋是他从家里出来时,韩母特意用一块兽皮给他缝制的,能防水防潮,用来给他装一枚用野猪牙制成的平安符,希望能用此来保佑他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韩立松开了皮袋口,把瓶子和平安符放到了一起,再勒紧袋口,接着又把袋子挂回了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往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在。他才挺了下胸膛,拍了拍自己胸口微微隆起的袋子,觉得不会再引起他人注意。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不怕再出现什么意外,瓶子会被失主找到并要回去。 韩立悄悄地把锤子放回了原处,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神手谷内慢慢闲逛了一会儿,直至天色全黑,才拖着受伤的脚回到了屋内。
Глава 11 : 瓶难开
回来的路上韩立没有碰见多少人,只有几个过路的师兄看见他一瘸一拐的有些惊讶,但也并未对他说些什么,看来没有人太多注意他这个小师弟。 回到自己的住所,脚上的疼痛就更厉害了。韩立赶紧做在床沿边上,轻轻地把鞋和袜子脱了下来,检查伤势。 肿的好厉害啊!右脚的拇指已经高高的隆起,伤处的表皮胀的又红又亮,象是一个通红的大辣椒。 韩立急忙把手伸向自己床上的木枕,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小药瓶出来,这是墨大夫精心调制的外伤药,对淤血、青肿,甚至流血都有奇效,这是他毫不容易从墨大夫那讨来的,本准备给张铁修炼“象甲功”负了外伤时提前预备的,没想到自己倒先用上了。 一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轻轻地药粉倒在隆起的脚趾上,一种清凉的感觉马上传了上来,真不亏是墨大夫秘制的伤药,马上就见效了。墨大夫的医术真的是没的说! 韩立又找来了块干净的布,把受伤的脚趾包成了一个大包,这才新穿上鞋和袜子。 恩!还好,疼痛减轻了许多。 他来回慢慢地小走了几步,对自己快速处理伤处的方法还是比较满意。 现在是该到处理那个神秘瓶子的时候,那个造成自己重伤的元凶。 韩立从怀中摸出那个瓶子,又找了个抹布把它擦得干干净净,这时瓶子的整个原貌才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瓶子的体积不算大,用一只手掌就能把它全部握住,比自己的药瓶还要小上那么一分。瓶子通体都是一种淡淡的浅绿色,在瓶面上还印着几个墨绿色花纹,花纹呈叶片状,栩栩如生,摸上去有一种凸出来的感觉,似是用真的树叶直接镶嵌上去一样。 用手掂了掂它的份量,很沉,可是此物明显并不是韩立所知道的某种金属制成,更不是他所知的哪种瓷器。因为用手摸上去,没有普通金属的冰凉感觉,也没有一般瓷器的那种表面光滑的纹理。 韩立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肯定,这个瓶子是由某种他所不知道的材质做成,这种淡绿色看起来也是一种天然色,是这种材质本身所有的一种颜色,不像是后天加染上去的。 当看到那牢牢密封着的瓶盖时,韩立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立刻把瓶子打开,看看里面倒底有没有东西。 再一次把手放到盖子上,使劲用力去扭动。 一下,两下,三下……,瓶盖和瓶身如同通体铸成一般,纹丝不动,盖子没有丝毫要被打开的样子。 韩立吃了一惊,刚捡到瓶子时,自己就没能拧动。但当时挂念伤势,无暇使多大力气,也没放到心上去。本以为现在使出全身的力道,打开它,还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没成想,竟然还是不行。 韩立又一连拧了十几下,觉得手臂都酸了,可是还是没有成功的样子,便停了下来。 他甩了甩自己的臂膀,活动、活动了手腕,刚才用劲过大,有点拉伤了。 把瓶子拿到眼皮底下,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可惜!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隐密的小机关在上面。 这下韩立犯愁了,不打开瓶盖,如何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有的话,这瓶子如此奇特,又密封的这么紧,肯定是极贵重的好东西。 韩立用手紧紧地握着瓶子,看着它,发呆了一阵。终于决定,让力气比自己大得多的张铁,试试看能否拧开它。要知道现在的张铁,两只手各能提起数十近的水桶,并能快步如飞的上下山。现在谷里的大水缸,都是他每天准时打满的。 打定了注意,韩立走到了张铁屋内等他,心里期盼着张铁能快点回来。 等人的滋味儿真不好受,韩立觉得时间过的好慢,过了老长一段时间,才听到“嘎吱”张铁推门进屋的声音。 一抬头,韩立就看到张铁穿着薄薄的青布衫,浑身上下隐隐约约的冒着热气,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韩立知道,这是他刚刚练完功的正常现象,也不觉得奇怪。 张铁一见到韩立在自己的屋里,就是一愣,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韩立立马就把瓶子递到了他的眼前。 “张哥,帮个忙,帮我把这个瓶子打开好吗?” “这是哪里找来的?样子很好看吗!”张铁略为愣了一下,就接过了瓶子。 “滋!滋!滋!” “咦!这东西还真够结实,好难拧开啊!到底是什么制成的?”张铁也不废话,接过来就双手用起了劲,可是还是没能打开瓶盖。 “不行,我拧不动,要吗你去找其他师兄试试去?”张铁冲韩立歉意的摇了摇头,把瓶子抛还给了他,又给他另提了一条建议。 “你也不行吗?”韩立有点急了,不禁在屋内绕起了圈子。 “哎!你的脚怎吗了?”张铁这才发现,韩立走起路来有点不太对劲。 “没事,只是走路时踢到了石头。”韩立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告诉他关于瓶子的实情。也许只是下意识的,把有关瓶子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小秘密。 韩立现在心里很失望,也没有什么精神同张铁闲聊,问侯了几下他练功的进度,便离开了他的屋子,准备回去自己想办法去解决瓶子的问题。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韩立把瓶子立在了桌面上,自己趴到了桌子的一边,用双眼死死的盯着瓶子,同时脑袋瓜子在飞快的转动着,试图想出一条能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来。
Глава 10 : 神秘瓶子
韩立慢慢地走出了神手谷,沿着山中的小路,习惯性的,向着模模糊糊可眺望见的赤水峰走去。 他现在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几日之所以每天按时准点的往张铁那里跑,只是想看看张铁在瀑布下练功时,呲牙咧嘴的怪样子。 这“象甲功”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消受得了的,只是区区的第一层就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到了后几层,还不要把人练得至少脱下几层皮。 “估计张铁,现在恐怕已经有些后悔了吧?这“象甲功”的霸道之处,远远超出他们这些小屁孩的想象。”韩立一边走,一边想着,还漫不经心的、用脚随意的踢着地上掉落的叶子和树枝。 “等到再过些日子,两人就一起向墨大夫求求情,让张铁改练别的功夫,省的受此活罪。”韩立这样想着,他为自己能替朋友找出一条逃离现在苦难的出路,而感到有些振奋。 韩立抬头望了望路两旁的树木,这个时候,天时已经到了秋末,所有树木的树枝都光秃秃的,小路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和枯树枝,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好不舒服。 这时,从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隐隐的传来了几声兵器的撞击声,不时的还惨杂着几声响亮的的喝彩声。 听到这些声音,韩立又望了望那座山峰,刚有些好转的心情又变坏了。 这是百锻堂的教习师兄们,在给新入门的师弟进行兵器格斗的训练。 每当韩立看到其他同门聚到一起,进行实刀实枪训练的情形,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也好想拿起真刀、真枪狠狠地耍上一把。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吗,从正式拜入墨大夫门下后,墨大夫就严禁他接触这些东西,并不准他再去其他教习那里学其他武功,说是会妨碍他修行口诀的进度。 因此,韩立也就只能干干的眼馋着,偶尔私下里,才能从几个交好的同门那里借过来几件兵刃,舞上几个来回,过把干瘾。 真是的,自己修炼的这套口诀有什么好的?到现在,自己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用。别的一起入门的弟子都是身手越练越厉害,武功一日千里,自己却在原地不前,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就连只修炼了两个月“象甲功”的张铁,也变的皮糙肉厚更能挨打,力气也比以前大了许多。 可是若不是被墨大夫收入门下,自己可能也根本就过不了两个月前的记名弟子测试,更别说留在山上,能寄回家那么多钱 不能学其它的,就不学吧! 韩立一边在肚子里抱怨着,一边在自我安慰着。 韩立把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心里头仍在嘀嘀咕咕的,但精神就更散漫了,无神的目光看着小路的两旁,自己都不知道在瞅些什么。 突然,韩立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变的怪起来,紧接着几乎把嘴咧到了耳门子后面。他神经反射般的把身子蹲了下来,用双手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右脚拇指,随后又痛的半躺在草丛上,这种突乎起来的剧痛,一下子就把韩立击倒了,他脸色有些发白,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不时时从脚拇指传了过来。 看来自己似乎以外的踢到了树叶堆里的一块非常硬的石头。 韩立躬起身子,用双手抱住脚脖,一面下意识的,隔着自己脚上套着的布鞋,用嘴使劲的朝自己受伤的脚指大口的吹气;一面在心里暗暗担心,自己是否会伤的很严重,脚拇指是否会一下子淤血肿起来,从而影响到自己的日常行走。 过了老半天,韩立才缓过这股痛劲。他把自己的脖子抬起,目光往脚下附近的树叶堆里四处扫视,想要找出造成自己受此大罪的罪魁祸首。 四周地上散落的的树叶都是同一个单调色彩——枯黄色,自己根本就无法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树叶堆中找出自己想要寻找的目标。 ,韩立皱了皱眉头,用手在地上胡乱抓摸了几下,抓起一根比较粗长的树枝,拄着、踮起脚后跟,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然后不甘心似的,用手中的树枝,往四周厚厚的树叶堆里使劲的扒拉了几下。 咦!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被树枝挑了出来。 韩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造成自己光荣负伤的元凶,是一个有着细长颈的圆瓶状物品,瓶子表面沾满了泥土,完全变成了土灰色,看不出一点本来的色彩。 原本韩立以为这是一个小瓷瓶,但是拿到手中却发现份量不对,沉甸甸的,非常重。 是金属制成的吧?难怪这东西个头不大,却把自己的脚撞的会如此疼痛,不过金属做成的瓶子倒是很少见到。 韩立现在对这个小瓶子产生了兴趣,把脚上的疼痛一时的忘掉了。 用手搓了搓瓶颈部分的泥土,瓶子原本的颜色显露了出来,绿莹莹的非常好看,瓶面上还有些精美的、墨绿色叶状花纹,顶端有一个小巧的瓶盖紧紧的封住了瓶口。 里面不会装着什么东西吧,用手把瓶子放到耳边,轻轻地摇了摇瓶子,感觉不出里面有什么在晃动。 把手放到瓶盖上,用劲拧了拧,没拧动。 韩立好奇心更大了,正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突然,从脚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坏了!自己怎么忘了,脚上还带着与此物亲密接触后所造成的不良后果。 自己负了此伤,看样子是去不了张铁那里,还是先回住处,去上点伤药,再好好琢磨琢磨这个意外得来的小瓶子。 想到这里,韩立为了防止被他人看见,也不嫌此物太脏,把瓶子揣到怀里,掉过头,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Глава 9 : 象甲功
韩立回想到这里,脸上微微的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他和张铁在这大半年内,因为脾气相投,外加上出身比较类似,很自然地结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 韩立缓缓的把盘起的双腿松开,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长久的打坐练功,使的自己的腿部有些麻木,血脉也有些不大通畅。 多揉了几下,感到腿部的知觉完全恢复了,韩立这才从垫子上站了起来,习惯性的拍打了几下身上落下的灰尘,推开石室门走了出去。 回头望了一下自己练功的石屋,韩立略微自我嘲笑了一番。 这间屋子完全是用结实的花岗岩山壁淘空制成,屋门更是用一整块大青石打制而成,普通人想贸然从门外闯进来,不用开山的巨斧砍劈个一时三刻,休想达成目的。 这样的练功静室,除了在七玄门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门主、长老、堂主外,就连七绝堂的核心弟子,也不能随便拥有。这种石室专门是为了修习高深内功的人而建,防止他们在练功中被外来因素所干扰,避免走火入魔。也不知道墨大夫用了什么方法,硬是叫几位长老同意,在神手谷内的山壁上作出了这么一间普通弟子无法享用的石室。 这间石室一完工,就由墨大夫指定交由韩立独自使用,这个决定一做出,令韩立都有些受宠若惊。 墨大夫对自己这个徒弟未免太好了,从正式成为他弟子的那天起,墨大夫每天都给自己服用几种不同的药物,还用一些不知名的药草做成汤汁,给自己浸泡身子。虽然自己不认得这些药物的名称和功用,但是见到墨大夫每当用这些药时,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都会流露出一股难舍的神态,自己也就能了解一二这些药物的珍贵之处。 显然这些外力还是很起作用的,韩立的修炼速度明显提高了不少,在前不久终于冲关成功,练成了这套无名口诀的第一层。 只是在冲关时,有几条经脉差点破裂掉,受了一点不轻不重的内伤。多亏了墨大夫医术高明,受损的经脉又不太严重,加上舍得用好药,才没落下什么后遗症。 韩立受伤后,墨大夫的表现比韩立自己还要紧张,在整个医治过程中都坐卧不宁,在看到自己伤势终于好转之后,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墨大夫的这种表现,远远的超出了普通师徒间应有的情分,令韩立心头无端端的有几丝坎坷不安的感觉。要不是韩家除了三叔外,就再也没有人走出自家那片穷山沟,韩立甚至差点以为墨大夫是自己家的那门子远房亲戚。 韩立走出石室后,伸了伸懒腰,才慢慢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在成为正式弟子后,韩立和张铁已经搬出了原来屋子,两人都分别拥有了自己的私人小屋。 在经过张铁的屋子时,韩立随意的瞥了一眼。 果然,张铁又没在屋内,估计又去赤水峰下的瀑布练功去了。 在成为墨大夫的正式弟子后,墨大夫仍然叫韩立只练这套无名口诀,没有丝毫传授他其他功夫的意思。也许是为了安慰他,墨大夫倒对他医术方面的传授毫无保留,并手把手的教他。对他医术方面的提出疑问,墨大夫也做到有问必答,包他满意,并且允许他随意的翻取他屋内的所有医术方面的书籍。 而对张铁,墨大夫依照自己以前所说的话,传授他另一套很实用的功夫。 张铁所练的功夫很奇特,据墨大夫所说是一门很少见的武功“象甲功”,这门武功据他所说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见到过,许多人甚至连听也没又听过,更别说有人修炼了。 和现在江湖上流传的普通武功不同,一般的武功修炼过程都是由易到难,越是练到高层就越是难练,所花费的努力也是翻倍的往上滚。而这门武功共分为九层,前三层很好练,和普通武功难易程度没有什么区别。到第四层开始,就突然变的艰难起来,并且要承受着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折磨。许多修炼此功的人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痛苦,就在此打住,修为从此停滞不前。更不要说第五层、第六层的修炼,要承受的痛苦是此前的数倍。 可是此功只要一突破第六层到达第七层,此后又是一路平坦,畅通无阻,只是每月里还有那吗几天,要按时经受那种死去活来的痛楚。 这些都令那些想要修炼此功的人望而却步,这也是造成此功法现在几乎失传的主要原因。 此武功如此奇特,到达高层后威力也着实惊人。据说练至第九层的人如同身穿宝甲一般,可刀枪不入,水火不近,不要说是掌劲、拳劲,就连宝刀宝剑也难以重伤于他。 更令人眼热的是练了此功后,普通人还会逐渐的拥有巨象之力,到了高层更会力大无穷,能活擒恶狼,生撕虎豹,厉害无比。 此功让知道他的人可以说是又怕又爱,除了创立了此功的那位高人外,再也没人能将此功练到第九层。传说,此高人乃是天生的没有疼痛知觉,才能创出如此变态的武功,并将此功发挥到极至。 墨大夫虽然原原本本的将此功的利弊告诉了张铁,可张铁对此功的害处没有切身的体会,也没有把它当作一回事。只是眼馋“象甲功”的厉害之处,毫不犹豫的答应修炼此功,并且这项武功似乎很适合他,短短的两个月,张铁将它练到了第一层的顶峰。 最近的张铁,为了冲破“象甲功”的第一层,在墨大夫的建议下,每天下午都在赤水峰数十米的瀑布下,顶着那从高处落下的巨大冲击力练功。 据张铁自己所说,这种方法还颇有神效,距离那第二层只隔着那薄薄的一层纸,只要再加把劲就突破瓶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