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半年的疯狂修行后,韩立终于站在墨大夫跟前接受墨大夫的测试。 张铁手脚无措的紧挨着韩立,这也难怪,韩立早已从他嘴里知道,他经过这近半年的修行,在这套口诀上毫无所成。 韩立知道张铁对这口诀修炼的认真程度并不下与自己,他虽然比不上自己的那股不要命的疯狂劲,但在此上面所下的工夫并不算少,绝对称得上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了。 但奇怪的是,这口诀对张铁没有产生丝毫的作用,无论他怎么的下苦功在这上面都没有产生一丝的效果,看来这套口诀是和他没有什么缘分了。 韩立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并不怎吗踏实。他知道,这次张铁是十有八九过不去这个考核,而自己虽然在此上面有了一点点的效果,但也比他强不了哪里去。 自己拼命的修炼,结果也只是让自己体内的奇怪能量流比以前旺盛了那吗一点,如果说以前的能量流只有头发丝那吗细,那么现在它则变得有棉线大小那么粗。可是这样能不能过的了墨大夫这一关,自己心里实在是没底,因此韩立不由得也把心提到半空中,有点七上八下,坎坷不安。 “都准备好了吧,把你们的修行成果展现给我看看吧。”墨大夫眯起了双眼,做在太师椅上冷冷的看这二人。 “准备好了。”韩立两人硬着头皮答应着。 墨大夫慢腾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那本寸步不离的书放到了桌子上。 “把手伸出来。” “运功给我看看。” 墨大夫一只手抓住了张铁的右手脉门,令一只手放到张铁的丹田之上。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把双手从张铁身上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张铁。 张铁满脸通红,把双手慌慌张张的放到了背后,把头也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墨大夫一眼,他知道墨大夫肯定已发觉,自己在这口诀上没有丝毫的修炼成果,接下来估计就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了。 “该你了。” 令人惊讶,墨大夫没有一点想要责骂张铁的举动,只是眼里稍微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一转脸来,又到了韩立跟前。 墨大夫照旧一把抓住了韩立右手的脉门。 “好凉啊,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像是活人的手。”韩立心里有些聒噪。 墨大夫手上的皮肤有些干燥,还布满了老茧,扎在韩立的皮肤上微微的有点刺痛,这是韩立被墨大夫的手抓住的第一感觉。 也许是受到了外来的刺激,韩立体内的能量没等韩立自己动用就自行运行了起来,顺着奇经八脉,通过周身各处的穴道,从丹田往头部,再往四肢,飞快的运行了一圈,又返回了丹田。这股能量一经运行,韩立皮肤上的那一点不适,也立马就消失了。 “咦!”墨大夫情不自禁的口中叫出了声,看来是发现了韩立体内的那股能量。 “快,再运行一遍口诀。”墨大夫脸上虽然想强忍着,不想喜形于色,但眼中那种流露出的狂热神色,还是让韩立有些愕然。 “慢慢的来,让我仔细瞧瞧。”墨大夫紧接着又加上了一句,平时一贯冷冰冰的语调也变的急促起来,把另一只手放到了他的丹田上。 韩立感到墨大夫的双手有点微微发颤,看来他心里非常激动,便依言又让体内的能量运行了一遍。 “不错!不错!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我想要的东西。没有错!不会错的!哈哈” 墨大夫经过一番仔仔细细的的检查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双手死死的抓住韩立的双肩,眯着的眼睛也瞪大了,紧紧地瞪着韩立,像是在看一件世上罕有的奇珍异宝,目光中似乎还流露出几丝疯狂的神情。 韩立耳里不停地传来墨大夫一声接一声的哈哈大笑声,感到双肩被抓的有点痛,再看到他脸上流露的疯狂神色,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好,很好。”墨大夫从韩立脸上的神情,看出了他有点恐惧,才意识到自己太有些忘形了,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大笑。 “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努力,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传弟子了。”他放开双手,又拍了拍韩立的肩头以示鼓励。 墨大夫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似乎刚才一切的疯狂举动都从未发生过,只是从他那偶尔看向韩立的热切目光中,才能觉察到他现在其实仍处在兴奋之中。 “至于你……”墨大夫终于又把目光落到了张铁身上。 张铁早已被刚才所发生的事给惊呆了,见墨大夫把话语转向了自己,这才惊醒了过来。 想到考核不过,就要被赶下山这个严重现实,张铁看向墨大夫的目光,不禁露出苦苦哀求的神色。 “你资质不行啊,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一点东西也没能练出来,做我的弟子实在是有点勉强了。”墨大夫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头。 张铁的心,也随着他的摇头,不停的往下沉。 从墨大夫的话语中,两人都听出了他不想收下张铁的意思。 但突然间,墨大夫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望向张铁的目光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可是我刚才检查了你的根骨,另有一种心法比较适合你,不知你可愿意跟我学。”墨大夫的话锋突然的一转,竟然有了让张铁过关的意思。 张铁一听,那有不愿意的意思,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好,很好。你二人下去吧,明天我再传你们新的心法。”可以看出墨大夫的心情现在很不错,又一个“好、很好”脱口而出。 韩立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觉得今天的测试是一波三折,峰回路转,两人竟然都通过了考核,这让两人觉得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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Глава 7 : 修炼难
韩立把体内经脉里的能量流缓缓地收归丹田,这是他今天一连运行的第七个大周天循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能够承受的极限,如果再运行下一个大周天循环,自己的经脉十有八九会再次的破裂开来,他自己也就会再一次的品尝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韩立一想到那种经脉一丝丝破裂开来的的痛楚,一向胆大的他,背后也禁不住冒出一丝丝冷汗。 现在离韩立入门已经过了大半年,记名弟子的正式入门考查也已在两个多月前就结束了。 能够正式加入内门的记名弟子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被考查的弟子都没能通过这一关,没过去的只好背着包裹下山去当外门弟子。 这些未能通过的童子,大都会被划入聚宝堂和飞鸟堂。其中有杰出点的,估计会受到进一步的训练,才有可能被招入待遇更好的外刃堂。当然外门待遇最好的是四海堂,可惜四海堂只招收武林道上的成名人物,没有一两手拿得出手的功夫,那是想也别想了,更别说这些乳臭未干的童子们。 韩立一想到其他记名弟子在两个月前所考查的内容,心里到现在还不禁有些发毛。 围着方圆十几里的彩霞山脉跑上一圈,紧接着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山林里互相组队格斗,最后还要在那些武艺高强师兄们的疯狂进攻下,抵挡住一定的招数。所有的这些测试,另韩立又情不自禁地有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韩立和张铁没有参加这些令人恐怖的测试,就象墨大夫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测试了一下他二人那套口诀的修炼情况。可是这一关,并不是韩立所想的那吗容易过。一直到现在,韩立对当时修炼的情形还记得一清二楚。 按照墨大夫所说,这套不知道名字的口诀分为数层,韩立两人只得到了第一层的修炼法决,也就是说只要两人能在半年内,在第一层的口诀上修有所成,墨大夫就算二人过关,就可以成为墨大夫的正式弟子,有和七玄门其他内门弟子相同的好待遇。 而韩立自从从其他人嘴里知道,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待遇差别之后,他就把这半年内蒙混过日子,成为外门弟子好回家的念头彻底丢掉了。对当时的他来说,与能从七玄门多领些银子并让人送回家这件事相比,其它的一切都显得不太重要了,因为他原来在家中时实在是穷苦怕了,知道自己每多领一分银子,家里父母兄妹的生活就能多好一分。 从墨大夫那里得到口诀后,韩立就在屋内不再外出,日夜不停的开始修炼起来,把他自己能用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因为墨大夫没有给他们任何一点修炼上的指点,韩立只能自己摸索,自己参考其他童子修习七玄门基本内功“正阳劲”的方法,自行领悟修行方法。 按照这种修习方法,经过三个月辛辛苦苦修炼后,令韩立大吃一惊的是:自己修炼这套口诀的速度竟然慢得吓人,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在体内产生一丝丝微凉的能量流,这丝能量细微的若有若无,不仔细进行内视的话,自己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大概就是几位教习所说的内家真气吧?韩立自然想当然的这样认为。 可是听其他修炼七玄门“正阳劲”的童子说,他们体内产生的真气是一股非常明显的热乎乎的热流,而自己体内产生的是股凉气,并且两者运行后的效果相比就差的更远了。 其他童子运用体内的“正阳劲”真气后,已经能一拳打断碗口粗的小树,纵身一跳一丈多高;而韩立运行自己的怪真气后,和运用之前相比,几乎就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唯一的不同之处,自己的精神似乎比以前旺盛了许多,胃口也比上山前好了许多,可这又有什么用那。看着其他一同上山的童子在眼前大展神威,韩立变得沮丧起来。 这种意外发现,差点让韩立放弃自己这数月来的努力,他认为自己资质太差,不可能在剩下的日子里,通过墨大夫的考查,自己甚至作好了下山的打算。 偶然的一天,韩立从一起修炼的张铁那里知道:张铁从修炼这口诀到现在,体内竟然未有丝毫变化,没有一点效果,也没有像自己一样产生一点点真气。 这件事情的偶然得知,让韩立重新拾回了自己已丢掉的一些信心,在余下的日子里,又开始了以前的那种辛苦修行。 不,做的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疯狂。 韩立现在把每一刻钟的时间都用来打坐修炼。在晚上睡觉时,韩立甚至开始保持着修炼的姿势,希望自己能够多有一点点修炼效果,当然这种疯狂做法只是实行了几天,就夭折了。原因是他睡眠不足,无法使自己保持白天的修炼效率。 让韩立感到纳闷的是,墨大夫自从把口诀教于二人后,就对二人不管不问,对他们修炼的进度,修炼上的问题也从不过问,好像已经完全忘掉了两人的存在。 每日里,墨大夫整天都抱着那一本有三个黑字书皮的书苦读,好像书中真有颜如玉,书中真有黄金屋。一开始,韩立和张铁甚至以为墨大夫不打算再做救人扶伤的大夫,而苦读书改考秀才了。后来,两人识字以后才认得那三个字叫“长生经”,是一本讲如何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书。 这时,二人才恍然大悟,墨大夫不是想考秀才,而是想和河里的乌龟一样老而不死,活个成千上万年。
Глава 6 : 无名口诀
“起来了”“起来了” 一阵隐隐约约似乎从天外边传来的叫声把韩立从酣睡中惊醒,一睁眼一张硕大的脸紧紧的凑在眼前,韩立吃了一惊,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这才看清这张吓死了人的脸孔主人是另一名童子张铁。 “快吃点东西吧,吃完晚饭要去见墨老那。”张铁把两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递给了韩悝。 “你从哪里找到的吃的。”韩立楞了一下,才接过食物。 “山谷附近有个大厨房,我看见所有的人都在那领吃的东西,便也去领了一份,吃完后才发现你还没吃过那,又帮你领了两个馒头。”张铁憨厚的冲韩悝笑了笑。 “多谢你了,张哥。”韩立心里有几分感动,见张铁长的比自己老成的多,一声“张哥”不禁脱口而出。 “没……没事的,我在家里做惯了的,一会儿不干点升吗,总觉的心里有点.有点不自在,以后有升吗要帮忙尽管开口说,我别的没有,力气还有一把的。”张铁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出的话也有些磕磕巴巴。 韩立早饭午饭都没吃,也有些饿急了,三五口一个馒头就进了肚子,才一小会儿的工夫,两个大馒头便彻底的消灭掉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见墨老吧。”韩立打了几个饱嗝,看了看窗外的落日,心里计算了下时间,觉的该去见墨大夫了。 张铁没有一点意见,跟着韩立来到了墨大夫所在的房内。 在墨大夫房内,四周墙壁边上,竖着一排排的书架,在书架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类书籍, “墨老!” “墨老!” 墨大夫背部紧挨着太师椅,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到来,也没听到二人的招呼声。韩立两人毕竟都是小孩,见墨大夫不理会二人,便变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站在一边干等着。 直到韩立在一边站的脚都有点麻的时候,墨大夫才不慌不忙的把手里的书放到旁边的书桌上,冷冷地打量了两人一番,又端起了一杯茶,喝了几小口,才满吞吞地开口道: “你二人从即日起便是我的记名弟子,我会教你们一些采药炼药的常识,也许还会教你们一些救人医人的医术,但决不会教你们武功。”墨大夫面无表情,把手里的茶又放了下来。 “我有一套修身养性的口诀要教你二人,虽然不能让你们克敌制胜,但也能让你们强身健体。你们如果实在想学几手武功的话,可以去几位教习那里去学,我也不会反对,但半年后我考查的只是这套口诀的修炼情况,如果不合格,一样会被赶到外门去当外门弟子,你二人可听清楚了吗?”墨大夫口气突然变的郑重起来,看起来对这套口诀非常重视。 “听清楚了。”韩立二人异口同声的答到。 “你二人出去吧,明天一早再来。”墨大夫冲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出去,又拿起那本书看了起来。 韩立出去前忍不住看了一眼墨大夫手里的书,可惜自己并不识字,只知书名是三个硕大的黑字。可惜它们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它们。 走出墨大夫的屋子,韩立不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屋里不知为升吗,自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脑子也绷得紧紧的,现在出来后马上就轻松起来,自己也恢复了正常。 韩立在紧接着的几天里,一直兴奋不已,因为自己终于算是七玄门弟子了,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总比其他被送回家的童子强,即使自己半年后没能过关,也可以成为象三叔一样的外门弟子。在韩立心目中三叔已经是非常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所以他心里并没有把半年后的考核放在心中,甚至心底下还隐隐约约希望自己没能过关,这样就可以早点出山见到父母和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了。 随后的日子里,上午墨大夫传授给了他们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下午让他们去一间书屋同其他童子一起学习识文断字和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周身穴道方位等武学基础知识,并一起扎马步,打草人练些基本功夫。 一个月后,韩立二人和其他童子终于分开了,再也没有时间去学其他东西,因为墨大夫开始传授他们二人一套无名口诀,练习这套口决占用了他们大部分的时间,墨大夫并严令二人不得把口诀外传他人,如果泄露出去就要把他二人严加惩戒并踢出师门。 在这期间,韩立通过其他人的口中对七玄门和墨大夫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七玄门有一位拥有七绝上人嫡传后人身份叫王陆的正门主,和其他三位副门主,门内分为外门和内门两大部分。外门有飞鸟堂,聚宝堂,四海堂,外刃堂四个分堂,内门有百锻堂,七绝堂,供奉堂,血刃堂四个分堂,另外还有一个只在正门主之下和其他副门主并驾齐驱的长老会。 而墨大夫原本不是七玄门的弟子,只是在数年前,有一次王陆门主在外出时不慎落入了敌人的圈套,被对头率众袭击,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身边的众人都束手无策。正好碰上了墨大夫这位医者,结果墨大夫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救下了王大门主的性命。王门主对墨大夫自然感激不禁,后来知道他除了医术高超外竟然还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便把他请回了门内。又在山里精心挑了一个小山谷,专门给他修了这片住宅,让墨大夫安心在七玄门落户,从而成了七玄门供奉堂的一名供奉。墨大夫在七玄门的这段日子里,弟子们虽然没见过他的身手,不知道他武功的强弱,但他用那高明的医术救下了不少门内弟子的性命,因此他尽管经常面无表情、言语稀少,还是受到门内众弟子的尊敬。
Глава 5 : 墨大夫
又过了会儿,韩立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一轻,整个人突然自动的往上升。 韩立转头一看,却是那位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师兄一手抱着自己,另一手和双腿敏捷的向上攀升,韩立同时注意到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正中间。 原来自己终于还是没能完成这段路程,韩立心里有点难过,自己那么拼命,怎吗还是比不上别人那? 转眼到了山崖顶部,眼前只有六名小童盘坐在一旁休息,而舞岩正和一位身穿深蓝员外袍,背负着双手,五十余岁富态老者说话,岳堂主和王护法都正站在他的身旁,两人身旁还站了数人,正一起等着那些青年师兄一个个将其他较慢的童子送上山来。 等了一会儿所有的孩童都被送了上来,这时岳堂主走前一步,肃然的面对众童子。 “这次合格者共七人,其中六人进入本堂百锻堂,正式成为本门内门弟子。”他的缓缓的说道。 “另一人舞岩,第一个到达山崖,表现杰出,直接保送到七绝堂学习本门绝技。”岳堂主回头望了一眼穿员外袍的老者,老者手捻胡须,满意的冲他点了下头。 “至于其他人……,”岳堂主打量了几下其余童子,用右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稍微沉吟了一会儿便道: “张铁,韩立,两人虽然未按时到达崖顶,但表现突出,看来能吃得习武之苦,你们二人先在本门跟几名教习打下根基,半年后再考核一下,合格则正式成为内门弟子,未合格则送到外门当外门弟子处理。” 韩立望了一眼另一名同时站出来,叫张铁的童子,他正是紧跟自己身后,也吊在绳索上,差一点爬到崖顶的人。 “王护法,剩下之人每人领些银子,全都送遣回家。”岳堂主冷冷的看着最后剩下的童子。 “遵命!” 王护法踏步而出,恭身领命,把未过关的童子领下山崖。 “张均,吴铭瑞,你二人把这些过关之人带到本堂去,把他们分别交于顾副堂主和李教习。” 又有两名青年领命走了出来,把韩立他们分成了两组,朝山崖下走去,其中一人正是那位冷冰冰的师兄。临下山崖时,韩立忍不住看了一眼舞岩,发现他仍和那位蓝袍老者说话,没有丝毫动身的样子。 “他和你们不一样,是被送到七绝堂的核心弟子,一旦学成出来,最起码也是个护法身份。”另一名瘦长脸师兄似乎看出了韩立心中的疑问,主动进行了解惑,可在他的话语中,似乎带了一丝说不清的羡慕和嫉妒的味道。 “还不是仗着有个当副门主的表姐夫,要不是他有个表姐嫁给了马副门主做了续弦夫人,不然凭他!年龄都超过了入门要求,还能进七绝堂?”冷冰冰的师兄说的话让人都觉得背后有一股冷冷的凉气在往上冒。 “张均,你不要命了,副门主也是我们能胡乱议论的人?要是被其他同门听到,你我都逃不了面壁悔过的惩戒!”瘦长脸的师兄听了冷冷师兄的话,吃了一惊,慌忙四处察看一番,看到除了这几位小童没有其他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冷冷的师兄冷哼了一声,似乎心里也有些顾忌,便不再言语了,韩立这时才知道这位冷冷的师兄叫张均。对他们说的话韩立心里似懂非懂,但隐隐约约的知道,舞岩并非靠真才实学进的那个七绝堂,而是因为门内有个副门主的亲戚做靠山,才能毫不费力得以进入。 走在山路上,这两位师兄心里都想起了门内令人感到沮丧的一些事情,再也没有心情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领着他们往前走,而韩立等人更是不敢私下里说话,也许他们心里都已隐约的意识到七玄门和在家中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在经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时,从林子里缓缓走出一老人,这人六十余岁,长的高高瘦瘦,面皮焦黄,却留有一头长到披肩的白发,这老者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恭着身子咳嗽,看他咳嗽的辛苦样子,似乎他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令人十分担心。 张均二人一见此人,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反而急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对这名老者深施一礼。 “墨大夫,您老人家好,有升吗事要吩咐弟子做吗?”张均一反以往冷冷的神情,脸上充满了敬意,对他来说,这名老者比堂主,甚至副门主更值得尊敬。 “哦,这是刚上山的新来弟子吗?”老者终于止住咳嗽,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地问道。 “是的。这些人中有六名正式弟子,两名记名第子。”张均仔细的回答道。 “我现在人手不够,还缺一名炼药童子和一名采药弟子,这两人跟我走吧。”这名墨大夫随手一指,正好指向韩立等两名记名弟子,话语中充满了令人不容置疑的语气。 “遵命,这二人是记名弟子,能被墨大夫您老看中,是他们二人的福气,还不过来给墨老见礼,要是能学到他老人家一两手医术,是你们二人一生的造化!”两位师兄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瘦长脸的吴铭瑞甚至大拍起这位老者的马屁。 韩立和张铁见两位师兄没有意见,自然也没有反对的权利,跟着这位老者走进了林子。 这位老者带着二人,慢腾腾的沿着树林中的小路往前走,东一转西一转,眼前忽然一亮,一个郁郁葱葱充满生气的翠绿色小山谷,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在山谷的左侧是一大片散发着浓郁药香味的田院,院内种着许多韩立叫不上名字的药草,同而右侧有十几间大大小小连成一片的房屋。往四周看了下,除了进来的入口,看起来再也没有其它通到外边的出口了。 “这是神手谷,除了谷内弟子,外人除了生病受伤一般不会来此地,你二人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先去休息一下,晚上再来大堂见我,我有话对你们说。”老者站在几间紧连着的房子前,指了指其中较小一间屋子。 “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墨老。”老者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 “叫我墨大夫也行。” 说完话墨大夫便不理二人,一步一步的咳嗽着走进了另一间比较气派的大屋子内。 韩立早已疲惫不堪,也不管另一名叫张铁的童子,自己一头栽进房内一张木床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对他来说,不管怎样自己已经可以算是半个七玄门弟子了。
Глава 4 : 炼骨崖
岳堂主在众人之前大声道:“大家听好,从竹林中的小路往前走,可以到达七玄门的炼骨崖,第一段路是竹林地段,再来是岩壁地带,最后是一个山崖,能到崖顶的才能进入七玄门,要是正午前无法到达,虽然不能成为正式弟子,但要是表现有可圈可点之处,可以收为记名弟子。” 韩立自然不明“记名弟子”的含义,只知道反正要往前走要爬山就是了,向前眺望了一眼,是一面不算陡峭的山坡,许多根粗细不一的长竹长在坡上,似乎没有多难爬啊! 韩立望望其他人,他可不愿输给同龄人,其他孩童之间,气氛也变的突然紧张起来。 岳堂主望了望日出的太阳说道:“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不要害怕,师兄们会在后面护住你们的,不会让你们出危险。” 韩立回头望望身后那些青年人,原来这些人叫做师兄,大概就是以前收的弟子,自己若是也加入了,是不是可以穿同样神气的衣服! 正在瞎琢磨之时,韩立发现,其余的孩童都已冲进了竹林,见此情景,他连忙紧跟而去。 竹林应该非常宽广,三十余名孩童,一冲进竹林就立即散了开来,韩立的身后紧随着一位瘦长的师兄,这人冷着脸孔,一言不发的紧随他的身后,韩立有点害怕,不敢与其说话,只是抬起脚步,低着身子,慢慢的沿着斜坡,向前迈进。 这片竹林看起来不怎样,但是走时间长了就觉得辛苦了,腿走着走着越来越重,渐渐的韩立必须用一只手稍微拉着竹子的茎杆向前移动,好少费些力气。 这样坚持了好长时间,韩立实在累的够呛,只好随便找个土堆一屁股做了下来,然后不停地喘息着。 韩立抽空,回头望了一眼瘦长的师兄,虽然地面陡峭的很厉害,这位师兄居然仍然是动也不动的站着、身上一丝灰尘好像都没沾,与那些竹子一样的挺拔着,正在自己下面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自己。 韩立看到师兄冷冷的目光,心中又有些害怕,忙把头转了回来,又听阵阵的喘气声不断从前面传来,知道是前面有爬的比自己快的人也在休息,韩立再稍微在原地呆了一会,就匆忙的往上赶去。 坡面倾斜的更厉害了,韩立浑身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小,为了不会走着走着就站立不住,韩立只能躬下腰,手足并行,总算身上的衣服够结实,不然四肢的关节膝盖处就会被磨破。 终于快走出了这片茂密的竹林,韩悝却只觉得这最后一点路越来越难走,地面的岩石渐渐的多起来,相反竹子却越来越少。 韩立终于再也不能拉着竹竿前进了,这最后的路程可以算是一米米的挪过去的。 一走出竹林,只见眼前一阵宽广,正前面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山石,上面已经有了几个瘦小的身躯,正慢腾腾的向上攀爬,在他们身后也都跟着一个个衣服打扮一样的师兄,韩立当下不再犹豫,急忙往前方的巨石壁跑去。 这块巨石的石壁是一片片、一层层的叠积岩,风化的很厉害,某些地方一碰到就会碎掉,当然也有许多坚挺着的碎石片,十分的锐利,只有一顿饭的功夫,韩立的双手就已伤痕累累,手肘、膝盖的衣服也已划破,里面的皮肉被割伤了不少处,即使伤口都很小,但是一些细细的碎石渣渗到里面,使得疼痛的感觉更添上几分。 最前面几名已经越爬越远了,韩立想到家人和三叔嘱咐的话,只能在心底下又咬咬牙,又艰辛的往上爬。 临出发之前,韩立的父亲和三叔已经提醒过韩立,入门的测试会很艰难,要是没坚持到底的话,是不可能加入七玄门,在这个时候,韩立心里早就不在乎入不入得了七玄门,只是心里头的一股狠劲发作起来,这口气堵在里头,非要追上其他人不可。 韩立抬起头费力的望了望,现在爬在最前边的人是舞岩,舞岩毕竟比韩立长了不止一岁,还练过一些武功,身体比其他孩子强壮的多,爬在最前并不令人惊奇。 韩立又回头扫视了后方几眼,后面还有不少人影在移动着,韩立吸了一口气,又加速前进。 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仍然没有拉近和最前边几人的距离,身子是越来越沉重,眼看太阳逐渐爬到天空的正中间,而舞岩却已经攀到巨石壁尽头。 那里是一处垂直陡峭的山崖,高有三十余丈,从山崖顶部悬吊下来十几条麻绳,麻绳上还打着一个个拳头大的结,舞岩现在正攀上其中一条,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正在向崖顶移动。 韩立望着前面的舞岩,有些灰心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最前边数人,而且时间也不够了。 这念头一起,突然间手肘膝处的受伤处就同时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四肢无力了,抓着岩石的一只手一颤,猛的全身都往下掉,韩立吓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连忙把全身紧紧地贴在了石壁上面,动也不敢再动。 过了一会儿,心中平静下来,再用手去抓住一块凸出的石角,扯了几下,比较牢靠,这才放心了下来。 韩立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见到身后的师兄正半蹲着身子两手臂敞开,摆出了防护韩立的姿势,见到他又安全了,才缓缓的站直了身子。 韩立心里一阵感激,自己要是真的掉下去,前面的辛苦可是白费了!于是稍歇片刻,又慢慢的向前移动,朝着挂在悬崖上的一条条粗麻绳爬去。 终于来到了其中一条没人的麻绳,太阳已经几乎到了天空的正中间,只剩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完全到正午了,这时舞岩已经攀上了崖顶,正回头往下望,韩立爬到麻绳底部的时候恰好见到舞岩,只见他举起手臂,伸出小拇指对着崖下之人轻轻比了两下,接着哈哈一阵狂笑,便离开了。 韩立心里一阵气恼,连忙捉往麻绳,往上攀爬。 可是韩立已经全身上下,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余力,现在几乎连绳结都抓不牢。 当他费了好大力气爬上了最末端一个绳结,一下坐在上面后,就觉得全身上下软绵绵的,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费力的扭头看了看,后面的石壁处还有一些孩童子坐在那里,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来和自己一样用完了最后一丝的力气。 韩立心里头只能苦笑,自己太小看这次的测试,还好自己没有落在最后面,转头又看到那位冷冷的师兄。韩立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努把劲儿,再向上攀登一些,虽然在正午之前自己绝对无法爬到,可是就此不动岂不太难看了! 韩悝伸了伸有点僵硬了的双手,使起了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慢慢的顺着绳结往上挪动,但是这时韩立的双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根本抓不住绳子,磨蹭了片刻,仍然未能有结果。
Глава 3 : 7玄门
车内的气味显然并不好闻,这也难怪本应只能乘做十几人的车厢挤进了近三十名孩童。虽说小孩块头比成年人小很多,但仍使车内拥挤不堪。 韩立机灵的把瘦弱的身子缩到车厢内的边角里,偷偷的打量着车内的其他孩童。 来参加入门考查的孩童从衣着打扮,从出身上看明显分为了三类人。 第一类人是坐在车厢正中,正被其余大部分孩童簇拥其中的锦衣少年这一类人。 这名少年叫舞岩,今年十三岁,是车内年龄最大的一人。本来年龄已超过了规定,但其有一表姐嫁给七玄门内的一名掌权人物,年龄问题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舞岩家开了一间武馆,家中颇为富裕,还自小练了一些拳脚功夫,虽然并不怎吗高明,但对付象韩立这样只有一些笨力气并从未习过武的小孩,还是绰绰有余。 很显然像舞岩这类人,家里有钱又有势,还会几手功夫,自然就自发的成为了车内大部分孩童的“大哥”。 另一类人就是簇拥着舞岩的这些孩童,这部分人出身五花八门,家里有开店铺的,有打工的,有靠手艺吃饭的……等等,但都有同一个特点就是:都是在城镇中长大的,自然或多或少的跟家里大人学会了一些察颜观色,逐利而行的本事,因此这些人都簇拥着舞岩,并左一声“舞少爷”右一声“舞大哥”的称呼着,舞岩看起来对此早以习以为常,非常的受用这些称呼。 最后一类人就是韩立这类人,这类人都来自偏僻的穷乡僻壤,家里一般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非常的穷苦。这类人在车里是最少的了,只有五六人,神态多半畏手畏脚不敢大声言语,只是看别人放声说笑,和不时大声喧闹的那部分童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车从青牛镇出发一路向西飞奔,路途中又去了好几个地方,又接了几个孩童,终于在第五天傍晚时分赶到了彩霞山,七玄门总门所在地。 所有的孩子一下车,都被彩霞山那五彩的落日美景深深的迷住了,直到王护法催促声起,大家才清醒过来继续往前走。 彩霞山原名落凤山,相传古时一头五色彩凤落在此地,化成此山。后由于来此的人发现此山在落日时分美丽异常,犹如彩霞笼罩,又被人改为彩霞山。当然此山自从被七玄门zhan有后,外人自然不能再来此随意欣赏如此美景。 彩霞山是镜州境内第二大山,除了另一座百莽山,就数此山占地最广,方圆十几里内都是此山的山脉所在。此山拥有大大小小的山峰十几个,各个都十分险要,因此全都被七玄门各个分堂所占据。彩霞山的主峰“落日峰”更是险恶无比,不但奇高陡峭,而且从山底到峰顶只有一条路可走,七玄门将总堂便放在此处后,又在这条路险要之处,一连设下了十三处或明或暗的哨卡,可称的上是万无一失,高枕无忧。 韩立边打量着四周边跟着前边的人向前走,忽然前头的队伍停了下来,接着传来一声豪爽的话语声。 “王老弟,怎么才到?可比预定时间晚了两天。” “岳堂主,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老烦您老费心了。”王护法站在人群前,恭敬的向一位红脸的老者施了一礼,一改路上一直的跋扈神色,脸上露出几分媚色。 “这是第几批送到山上的弟子了?” “第十七批人了。” “恩!”这位岳堂主大模大样的看了几眼韩立他们。 “送到清客院,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开始选拔合格弟子。没过关的,及早让他们下山,免的犯了山上的规矩。” “遵命,岳堂主。” 走在上山的石阶上,所有的小孩都兴奋不已,但没有人敢大声说话,虽然众人年纪都不大,却都知道这里就是决定自己未来命运的地方。 王护法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面带微笑的与路上遇到的人打着招呼,可以看的出他在门内熟人很多,人缘不错。 一路遇到的人大都身穿青缎衣,身上或挎着刀,或背着剑,偶尔一些赤授空拳的人腰间也鼓鼓囊囊的,不知揣着升吗东西,从行为举止上,可以看出这些人身手矫健,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在身。 韩立等人被带到一座较矮的山峰上,山顶有一片土房,在这里韩立等人住了一宿。在晚上的睡梦中,韩立在梦里梦到自己身穿锦衣,手拿金剑,身怀绝世武功,把村里自己一直都打不过的铁匠的儿子痛打了一顿,好不威风,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仍回味不已。 早上起来后,王护法并没有让大家吃早饭,直接把众人带到山下的一大片种满竹子的斜坡跟前。在那里,昨天已见过的姓岳的堂主和其他几位不认识的年青人已等在那里。
Глава 2 : 青牛镇
这是一个小城,说是小城其实只是一个大点的镇子,名字也叫青牛镇,只有那些住在附近山沟里、没啥见识的土人,才“青牛城”“青牛城”的叫个不停。这是干了十几年门丁张二的心里话。 青牛镇的确不大,主街道只有一条东西方向的青牛街,连客栈也只有一家青牛客栈,客栈坐落在长条形状的镇子的西端,所以过往的商客不想露宿野外的话,也只能住在这里。 现在有一辆一看就是赶了不少路的马车,从西边驶入青牛镇,飞快的驶过青牛客栈的大门前,停都不停,一直飞驰到镇子的另一端,春香酒楼的门口前,才停了下来。 春香酒楼不算大,甚至还有些陈旧,但却有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因为现在正是午饭时分,酒楼里用饭的客人还很多,几乎称的上是座无虚席。 从车上下来一个圆脸带着小胡子的胖男子和一个皮肤黝黑的、十来岁的小孩,男子带着孩童直接就大摇大摆地进了酒楼。有酒楼里的熟客认得胖子,知道他是这个酒楼的掌柜“韩胖子”,那个小孩是谁却无人认得。 “老韩,这个黑小子长的和你很像,不会是你背着家里婆娘生的儿子吧。”有个人突然打趣道。 这句话一出,惹的旁边的众人人哈哈一阵大笑。 “呸!这是我本家带来的亲侄子,当然和我有几分像了。”胖子不但没生气,还有几分得意。 这二人正是一连赶了三天路,才刚进镇子的韩立和他的三叔别人口中的“韩胖子”。 韩胖子招呼了几位熟客一声,便把韩立带到酒楼后面,来到了一个偏僻小院子里。 “小立,你在这屋里好好休息下,养好精神,等内门的管事一来,我就叫你过去,我要先出去一下,招呼几位熟客。”韩胖子指着院里的厢房,和蔼的对他说道。 说完,便转身匆忙地向外走去。 到门口时,他似乎心里又有些不太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别乱跑啊,镇子里人太多,别走丢了,最好别出院子。” “恩!” 看到韩立老实的答应了一声,他才真正放心的走了出去。 韩立见到三叔走出了屋子,感到很累,便一头倒到床上呼呼的睡了起来,竟然没有一点小孩子怕生的感觉。 到晚上,有个小厮送来了饭菜,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倒也算是可口。吃完后,一小厮又走了进来,把吃剩饭碗给端了出去,这时三叔才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饭菜还合你胃口吧,有些想家了吧?” “恩,有点想了。”韩立显的很乖巧。 三叔看起来对韩立的回答很满意,紧接着和他聊起了一些家常便话,吹嘘一些自己经历过的趣人趣事。渐渐的,韩立没有了拘束感,和他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就这样,一连过了两天。 第三天,当韩立吃完晚饭,正等三叔来给他讲江湖故事时,又有一辆马车停到了酒楼门前。 这辆马车通体被黑漆刷的乌黑发亮,驾车的也是不常见的百里挑一的黄骠骏马,最惹人注意的是,在马车边框上插着一面锈着“玄”字的小三角黑旗,银字红边,自然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色彩。 看到这面小旗,凡是在这方圆数百里走动的江湖老手都知道,这片地方的两大霸主之一的“七玄门”,有重要人物驾临本地了。 “七玄门”又叫“七绝门”,由二百年前赫赫有名的“七绝上人”所创立,曾一度雄霸镜州数十载,甚至还渗透过与镜州相近的数州,在整个越国也声名赫赫过。但自从“七绝上人”病故后,“七玄门”势力就一落千丈,被其他门派联手挤出了镜州首府镜州城。百年前,宗门被迫搬迁到镜州最偏僻的地方——仙霞山,从此在处生根落户,落为三流地方小势力。 有句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七玄门毕竟曾经是个大门派,拥有的潜力还是非同小可。来到彩霞山这个地方,立刻便控制住包括“青牛镇”在内的十几个小城镇,拥有门下弟子三四千人,是本地名附其实的两大霸主之一。 本地唯一能和七玄门抗衡的另一股势力是“野狼帮”。 野狼帮前身是镜州界内一股烧杀掳掠的马贼,后来几经官府围剿,一部分接受了官府招安,另一部分马贼便成了野狼帮,但是马贼凶狠嗜血、敢杀敢拼的狠劲却一并传了下来,因此七玄门在和野狼帮次冲突时屡屡处在了下风。 野狼帮控制的乡镇虽然比较多,但不会经营,论富足程度远远及不上七玄门旗下的城镇。野狼帮十分眼馋七玄门下的几个较富裕的地盘,最近经常挑起两者之间的冲突,这令现任的七玄门门主头疼不已,这也成为了七玄门近年来一再扩招门内弟子的主要原因。 马车上跳下一名四十多岁的瘦削汉子,这名汉子动作敏捷,明显身手不弱,对这里似乎也很熟悉,大踏步直奔韩理所在的屋子走去。 韩立三叔一见这人,立刻恭恭敬敬的上前施了一个礼。 “王护法,您老人家怎吗亲自带人来了?” “哼!”王护法冷哼了一声,一脸的傲色。 “这段时间路上不太平,要加强防卫,长老命我亲自来领人,废话少说,这个小孩就是你要推举的人?” “是的,是的,这是我本家的亲侄子,还望王护法路上多照应一下。” 韩胖子看到这汉子神色有些不耐烦,麻利的从身上取出个沉甸甸的袋子隐秘的递了过去 王护法掂了掂袋子,神色有些缓松了下来。 “韩胖子,你挺会做人吗!你侄子我路上自会照顾一二的,时间不早了,还是赶紧上路吧。”
Глава 1 : 山边小村
二愣子睁大着双眼,直直望着茅草和烂泥糊成的黑屋顶,身上盖着的旧棉被,已呈深黄色,看不出原来的本来面目,还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在他身边紧挨着的另一人,是二哥韩铸,酣睡的十分香甜,从他身上不时传来轻重不一的阵阵打呼声。 离床大约半丈远的地方,是一堵黄泥糊成的土墙,因为时间过久,墙壁上裂开了几丝不起眼的细长口子,从这些裂纹中,隐隐约约的传来韩母唠唠叨叨的埋怨声,偶尔还掺杂着韩父,抽旱烟杆的“啪嗒”“啪嗒”吸允声。 二愣子缓缓的闭上已有些发涩的双目,迫使自己尽早进入深深的睡梦中。他心里非常清楚,再不老实入睡的话,明天就无法早起些了,也就无法和其他约好的同伴一起进山拣干柴。 二愣子姓韩名立,这么像模像样的名字,他父母可起不出来,这是他父亲用两个粗粮制成的窝头,求村里老张叔给起的名字。 老张叔年轻时,曾经跟城里的有钱人当过几年的伴读书童,是村里唯一认识几个字的读书人,村里小孩子的名字,倒有一多半是他给起的。 韩立被村里人叫作“二愣子”,可人并不是真愣真傻,反而是村中首屈一指的聪明孩子,但就像其他村中的孩子一样,除了家里人外,他就很少听到有人正式叫他名字“韩立”,倒是“二愣子”“二愣子”的称呼一直伴随至今。 而之所以被人起了个“二愣子”的绰号,也只不过是因为村里已有一个叫“愣子”的孩子了。 这也没啥,村里的其他孩子也是“狗娃”“二蛋”之类的被人一直称呼着,这些名字也不见得比“二愣子”好听了哪里去。 因此,韩立虽然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也只能这样一直的自我安慰着。 韩立外表长得很不起眼,皮肤黑黑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孩模样。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比同龄人早熟了许多,他从小就向往外面世界的富饶繁华,梦想有一天,他能走出这个巴掌大的村子,去看看老张叔经常所说的外面世界。 当韩立的这个想法,一直没敢和其他人说起过。否则,一定会使村里人感到愕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大人也不敢轻易想的念头。要知道,其他同韩立差不多大的小孩,都还只会满村的追鸡摸狗,更别说会有离开故土,这么一个古怪的念头。 韩立一家七口人,有两个兄长,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小妹,他在家里排行老四,今年刚十岁,家里的生活很清苦,一年也吃不上几顿带荤腥的饭菜,全家人一直在温饱线上徘徊着。 此时的韩立,正处于迷迷糊糊,似睡未睡之间,恼中还一直残留着这样的念头:上山时,一定要帮他最疼爱的妹妹,多拣些她最喜欢吃的红浆果。 第二天中午时分,当韩立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背着半人高的木柴堆,怀里还揣着满满一布袋浆果,从山里往家里赶的时侯,并不知道家中已来了一位,会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客人。 这位贵客,是跟他血缘很近的一位至亲,他的亲三叔。 听说,在附近一个小城的酒楼,给人当大掌柜,是他父母口中的大能人。韩家近百年来,可能就出了三叔这么一位有点身份的亲戚。 韩立只在很小的时侯,见过这位三叔几次。他大哥在城里给一位老铁匠当学徒的工作,就是这位三叔给介绍的,这位三叔还经常托人给他父母捎带一些吃的用的东西,很是照顾他们一家,因此韩立对这位三叔的印像也很好,知道父母虽然嘴里不说,心里也是很感激的。 大哥可是一家人的骄傲,听说当铁匠的学徒,不但管吃管住,一个月还有三十个铜板拿,等到正式出师被人雇用时,挣的钱可就更多了。 每当父母一提起大哥,就神采飞扬,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韩立年龄虽小,也羡慕不已,心目最好的工作也早早就有了,就是给小城里的哪位手艺师傅看上,收做学徒,从此变成靠手艺吃饭的体面人。 所以当韩立见到穿着一身崭新的缎子衣服,胖胖的圆脸,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三叔时,心里兴奋极了。 把木柴在屋后放好后,便到前屋腼腆的给三叔见了个礼,乖乖的叫了声:“三叔好”,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听父母同三叔聊天。 三叔笑眯眯的望着韩立,打量着他一番,嘴里夸了他几句“听话”“懂事”之类的话,然后就转过头,和他父母说起这次的来意。 韩立虽然年龄尚小,不能完全听懂三叔的话,但也听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原来三叔工作的酒楼,属于一个叫“七玄门”的江湖门派所有,这个门派有外门和内门之分,而前不久,三叔才正式成为了这个门派的外门弟子,能够推举7岁到12岁的孩童去参加七玄门招收内门弟子的考验。 五年一次的“七玄门”招收内门弟子测试,下个月就要开始了。这位有着几分精明劲自己尚无子女的三叔,自然想到了适龄的韩立。 一向老实巴交的韩父,听到“江湖”“门派”之类的从未听闻过的话,心里有些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便一把拿起旱烟杆,“吧嗒”“吧嗒”的狠狠抽了几口,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在三叔嘴里,“七玄门”自然是这方圆数百里内,了不起的、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只要成为内门弟子,不但以后可以免费习武吃喝不愁,每月还能有一两多的散银子零花。而且参加考验的人,即使未能入选也有机会成为像三叔一样的外门人员,专门替“七玄门”打理门外的生意。 当听到有可能每月有一两银子可拿,还有机会成为和三叔一样的体面人,韩父终于拿定了主意,答应了下来。 三叔见到韩父应承了下来,心里很是高兴。又留下几两银子,说一个月后就来带韩立走,在这期间给韩立多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身子,好应付考验。随后三叔和韩父打声招呼,摸了摸韩立的头,出门回城了。 韩立虽然不全明白三叔所说的话,但可以进城能挣大钱还是明白的。 一直以来的愿望,眼看就有可能实现,他一连好几个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 三叔在一个多月后,准时的来到村中,要带韩立走了,临走前韩父反复嘱咐韩立,做人要老实,遇事要忍让,别和其他人起争执,而韩母则要他多注意身体,要吃好睡好。 在马车上,看着父母渐渐远去的身影,韩立咬紧了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眼框中的泪珠流出来。 他虽然从小就比其他孩子成熟的多,但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小孩,第一次出远门让他的心里有点伤感和彷徨。他年幼的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等挣到了大钱就马上赶回来,和父母再也不分开。 韩立从未想到,此次出去后钱财的多少对他已失去了意义,他竟然走上了一条与凡人不同的仙业大道,走出了自己的修仙之路。